紀栩安和季凜如同往常一樣,陪著兩個孩子在遊戲室裡搭建積木城堡,聽著紀明煊嘰嘰喳喳的童言童語,看著季明熙安靜專注的側臉。
餐桌上,一家人圍坐,氣氛難得的輕鬆。
將兩個孩子哄睡,分彆在他們額頭上印下晚安吻後,紀栩安和季凜默契地來到了彆墅的後花園。
夜涼如水,皎潔的月光如同柔軟的銀紗,傾瀉在精心打理的花園裡,給每一片葉子、每一朵花都鍍上了一層清輝。
空氣中彌漫著夜來香的馥鬱和青草的清新。
季凜穿著一身舒適的淺色家居服,慵懶地躺在花園的藤編躺椅上,微微仰頭,閉著眼,似乎在全然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月華的撫慰。
紀栩安端著一杯紅酒走過來,遞給他一杯。
季凜睜開眼,接過酒杯,兩人相視一笑,沒有言語,輕輕碰杯。
水晶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色中傳得很遠。
“凜凜,”紀栩安放下酒杯,聲音在月光下顯得格外低沉溫柔。
他沒有看季凜,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深藍色的絲絨小盒。
他打開盒子,裡麵靜靜地躺著兩枚設計簡約卻無比精致的鉑金戒指,在月光下流轉著溫潤的光澤。
季凜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驚訝,隨即被巨大的驚喜和感動所取代。
他沒想到,一向表現得大大咧咧、甚至有些痞氣的紀栩安,竟然會準備這個,而且還……挺浪漫。
“我們之間,好像一直缺了這個。”紀栩安拿起稍小那一枚,執起季凜的左手,他的動作有些微的顫抖,但眼神卻無比鄭重和虔誠,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套進了季凜的無名指。
尺寸剛剛好。
然後,他將另一枚遞給季凜。
季凜接過,也認真地、緩緩地將戒指戴進了紀栩安的無名指。
冰涼的金屬觸感透過皮膚,仿佛是一個無聲卻重於千鈞的誓言,將兩人的命運緊緊纏繞。
沒有盛大的儀式,沒有眾人的見證,隻有月光、夜風與彼此眼中倒映的星辰。
季凜抬起戴著戒指的手,對著月光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滿足而恬淡的笑意,輕聲感歎:“今晚的月光,真美。”
紀栩安卻沒有看月亮,他的目光始終牢牢鎖在季凜身上,那雙桃花眼裡盛滿了幾乎要溢出來的深情、眷戀,以及一種深藏骨髓的、無法言說的哀慟。
他望著季凜在月光下愈發清俊出塵的側臉,用低沉而流暢的韓語,仿佛吟誦詩篇般,訴說著心底最深處的話語: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月光格外美麗,風也輕輕吹拂)
“???????????????????????.”
季凜聽懂了他的話,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顫,他轉過頭,看向紀栩安,眼中情緒複雜,有感動,有心疼,也有……一絲了然的平靜。
就在他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那熟悉的、蝕骨焚心的劇痛再次毫無預兆地爆發了!
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左臂上那枚已經被暗紅火焰吞噬得隻剩下最後一點輪廓的印記,驟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
“呃啊——!”季凜手中的紅酒杯跌落在地,摔得粉碎,猩紅的酒液如同鮮血般濺開。
他整個人痛苦地蜷縮起來,從躺椅上滾落。
“凜凜!”紀栩安肝膽俱裂,撲過去緊緊將他顫抖的身體抱在懷裡,瘋狂地催動自己所有的魔力,不顧一切地試圖輸入季凜體內,想要阻止那毀滅的進程。
然而,那暗紅的火焰仿佛是至高法則的具現,無情地焚燒著一切外來力量。
紀栩安的魔力如同飛蛾撲火,不僅無法靠近,反而像是最後的催化劑——
在紀栩安絕望的注視下,那暗紅的火焰猛地竄高,將季凜左臂上那最後一點銀色的印記徹底吞噬、湮滅!
火焰熄滅了。
連同一起消失的,還有季凜手臂上的印記,以及……他整個人。
紀栩安懷中的重量驟然一空。
他依舊保持著擁抱的姿勢,雙臂卻環住了一片虛無。
隻有那枚剛剛戴上的鉑金戒指,因為失去了依托,“叮”的一聲,輕輕掉落在躺椅下的草地上,在月光下反射著冰冷而孤獨的光芒。
月光依舊皎潔,夜風依舊輕柔,花園裡的花朵依舊靜靜綻放。
可是,那個剛剛還在對他微笑,與他共飲,為他戴上戒指的人,已經如同被風吹散的輕煙,徹底消散在了這片他們共同欣賞的、美麗的月光下,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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