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凜緊緊拉著焦曉芸的手,在泥濘濕滑的山路上拚命奔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焦曉芸安全帶出去。也一定要等到裴隊平安歸來。
季凜拉著焦曉芸,幾乎是連拖帶拽,在泥濘濕滑的山路上拚命奔逃。
雨水模糊了視線,荊棘劃破了皮膚,冰冷的雨水和汗水混雜在一起,浸透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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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曉芸雖然虛弱,但求生的本能支撐著她,努力跟上季凜的步伐。
憑借著裴欲留下的地圖和手電筒微弱的光束,季凜艱難地辨認著方向。
一個多小時的亡命奔逃,感覺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當手電光柱穿透雨幕,隱約照見了下方蜿蜒的、被滑坡泥土半掩埋的熟悉土路輪廓時,季凜知道,他們快要到山腳了!
距離安全隻有一步之遙!
他停下腳步,劇烈地喘息著,將焦曉芸拉到一塊巨大的、可以遮擋風雨的岩石後麵。
“聽著,”季凜的聲音因為急促的呼吸而有些斷斷續續,但語氣異常嚴肅,“你藏在這裡,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除非是我或者裴隊回來,否則絕對不要出來!”
他將手電筒、地圖、自己身上剩下的大部分壓縮乾糧,以及裴欲留給他的那把防身匕首,一股腦地塞到焦曉芸手裡,“拿著這些!保護好自己!”
焦曉芸驚恐地抓住他的衣袖,聲音顫抖:“你……你要去哪裡?”
“我得回去找裴隊!”季凜斬釘截鐵地說,眼中是毫不退縮的堅決,“他為了引開追兵,現在情況不明,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
“可是……太危險了!”焦曉芸淚水漣漣。
“正是因為危險,我才必須去!”季凜掙脫開她的手,最後叮囑道,“記住!藏好!如果我們天亮前還沒回來,你就自己想辦法沿著這條路往下走,去找警察!”
說完,他不等焦曉芸再反對,毅然轉身,重新投入了那片漆黑、危險且充滿未知的雨夜山林之中。
與此同時,在山林的另一處。
裴欲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和出色的體能,成功將大部分村民引向了與季凜他們相反的方向。
他在茂密的灌木叢和崎嶇的岩石間穿梭,如同暗夜中的獵豹。
然而,雨越下越大,山路變得如同覆蓋了一層油的玻璃,極其難行。
在一次跳躍跨越山澗時,他腳下猛地一滑,雖然及時抓住旁邊的樹枝穩住了身體,但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扭傷了。
身後的追兵因為大雨和複雜的地形,速度也慢了下來,叫罵聲和狗吠聲似乎遠了一些。
裴欲咬著牙,強忍著腳踝的劇痛,找到一處茂密的、足以遮擋身形的深草叢,迅速鑽了進去,屏住呼吸,將自己徹底隱藏起來。
雨水嘩啦啦地打在草葉上,掩蓋了他粗重的喘息聲。
他聽著外麵的動靜,村民的搜索似乎變得漫無目的,雨勢太大,火把也陸續熄滅了,僅靠手電在這樣的大雨和山林中搜尋,效率極低。
過了不知多久,叫罵聲和腳步聲漸漸遠去,村民們似乎暫時放棄了搜索,撤退了。
裴欲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但腳踝的疼痛立刻變得更加清晰。
他靠在濕冷的泥土上,雨水順著頭發流進脖頸,帶來刺骨的寒意。
他需要儘快處理腳傷,然後想辦法下山與季凜他們會合。
就在他凝神思考下一步行動時,遠處,一點微弱的光斑,如同黑夜中固執的螢火,在雨幕和林木間若隱若現,正緩慢地、卻目標明確地朝著他這個方向移動過來。
不是村民那種雜亂晃動的手電光,而是一束相對穩定、似乎在仔細搜尋著什麼的光。
裴欲的心猛地一跳,剛剛放鬆的神經再次繃緊。
他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眼神銳利地盯住那束光的方向,身體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
那光越來越近,他甚至能隱約聽到踩在泥水裡的腳步聲,以及一個壓低了嗓音、帶著焦急和擔憂的、他無比熟悉的呼喚:
“裴隊……”
“裴欲……你在哪兒?”
“聽到應我一聲……”
是季凜!
他竟然折返回來了。
裴欲看著那束在無邊黑暗和滂沱大雨中執著尋找他的微弱光芒,聽著那一聲聲帶著顫音的呼喚,一種極其複雜難言的情緒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臟。
那感覺,比腳踝的疼痛更清晰,比冰冷的雨水更灼熱。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腔裡翻湧的情緒,從草叢中探出身子,朝著那束光的方向,低沉地應了一聲:
“季凜,我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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