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終於變得無比堅定,雖帶著變聲期的沙啞,卻字字清晰,落地有聲。
至於秦父...
老頭就這麼安靜的看著自己的撿回來的這個兒子,布滿皺紋的臉上,緩緩綻開一個苦澀卻無比釋然的笑容。
他拍了拍秦子澈的肩頭,什麼都不再說了。
千言萬語,儘在這一拍之中!
然而,就在秦子澈胸中熱血激蕩,準備轉身收拾他那幾件破舊行囊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把他欲要離去的房門給堵得死死的。
竟是王美菊這條傻狗...
是王美菊也好,是東方玥也罷,總之在這一刻,這條土狗,就是不願意讓秦子澈離開這間屋子,這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這會兒的她,依舊保持著土狗的模樣,但龐大的身軀幾乎塞滿了門框,月光般的銀輝和赤紅神紋隱藏在樸素的毛色之下,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凡。
她低著頭,棕色的狗眼在昏暗油燈下,一眨不眨地盯著秦子澈,那裡麵翻湧的情緒,複雜得如同煮沸的開水一樣。
十年的接觸,十年的生活,讓秦子澈早就曉得這娘們兒的小心思。
所以他從東方玥的那雙狗眼裡,看到了被忽視的怒火,看到了對未來的焦慮,看到了對自身命運的恐慌,還看到了一絲連他都沒有看懂的委屈和膽怯...
隻是他並不知道,這十年的朝夕,讓東方玥早就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了他的氣息,習慣了他每日變著花樣的為自己製作蘊含先天之炁的美味。
這樣的一種習慣,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她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所以她願意讓自己成為秦子澈打盹兒的專屬枕頭,也願意讓自己成為傳授對方《七殺劍氣》的專屬老師。
就因為這份依賴,早已在不知不覺當中,深入了她的骨髓之中,成為了她苟延殘喘的唯一支柱。
所以,秦子澈這個家夥,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參軍?
他怎麼能這樣!
東方玥:“汪...(你走個試試!)”
於是乎,還沒等秦子澈推開房門呢,那一聲壓抑著憤怒的犬吠,就已經順著東方玥的嗓子眼兒響徹屋內。
秦子澈:“菊...”
東方玥:“汪...(你不準去...)”
也不知為何,東方玥竟用嘴死死地咬著秦子澈的鞋子,要知道這可是她頭一回這麼做。
十年時間,秦子澈從未在她的身上看到這種畫麵。
秦子澈:“菊美菊,你先鬆開啊,你咬我的鞋乾嘛啊...”
(東方玥內心OS:秦子澈,你這個混蛋,就你那點三腳貓的本事,你還學彆人去參軍,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你要是死了,我咋辦?我不想一輩子都被困在這副狗的身子裡啊,你答應過我的,要助我重塑人身的,秦子澈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東方玥就是不鬆口。
秦子澈:“王美菊...”
秦子澈明顯有些生氣了。
東方玥:“唔...(你走了我咋辦!)”
是啊,他走了,她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