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子澈之所以趕忙出言製止遊無羈,就因他上輩子所學的知識在警告著他。
遊無羈:“為什麼?這都看不見路了,不點火折子,那我就得用炁去驅動我的棍子,那玩意兒的威力你可是見過的,不比火折子犀利。”
秦子澈:“那也不行,遊無羈,咱們現在的這個處境,是絕不能動明火的,一動咱倆就都得完蛋。”
遊無羈:“我不明白啊。”
秦子澈:“你不用明白,你就隻要記住這點就行,你若想要活著找到太乙宮,你聽我的沒錯,我不會害你的。”
聽著秦子澈的話,遊無羈不再說什麼了。
他沉默了很久。
直至...
遊無羈:“秦子澈?”
用手摸黑地去拍了拍秦子澈的肩膀...
秦子澈:“怎麼了?”
在這令人窒息的壓迫下,沉默如同不斷收緊的絞索。
有些話,如若再不說,或許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遊無羈:“我利用了你,對不起!”
即便是黑的看不清對方,可遊無羈還是可以感受得到,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秦子澈明顯停頓了片刻。
秦子澈:“其實你不需要給我道歉的,大家都這麼熟了,道歉倒顯得生分了,而且前兩天你不是道過歉了嗎?”
(反手就拍了遊無羈一下...)
遊無羈:“不...你聽我說完...”
這一刻,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遊無羈頭一次有了一份衝動,這份衝動促使著他,想要將自己的故事講給秦子澈聽。
秦子澈:“你...是不是缺氧了?”
遊無羈:“你彆打岔,你聽我說!”
聽到這裡,秦子澈這才明白了遊無羈的心思。
秦子澈:“好,你說,我聽著。”
這六個字,血淋淋的。
(吞了吞口水...)
遊無羈:“我之所以要來這裡,要找到太古蜀道和太乙宮,是源於兩件事。”
兩件事...
當秦子澈從遊無羈的口中知曉,這位看似放蕩不羈的芍州府千戶,竟也是個為愛而不擇手段的家夥,這一刻,他好似在遊無羈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遊無羈這個家夥...
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啊!
就為了平和皇甫嵐心中的那份壓力,就可以忍受皇甫嵐對他這麼多年的謾罵與毆打?
這哪是什麼打是親罵是愛啊,這分明就是戀愛腦重症患者啊。
而當遊無羈說到第二個原因,就更加令秦子澈後脊發涼。
這就是所謂的世家名門?
這就是所謂的門庭顯赫?
在秦子澈看來,他就隻能從遊無羈的話裡聽到血淋淋的手段與現實。
一個庶出的孩子,一個不被家族所認可的孩子,一個被家族所舍棄的棋子...
好不容易用三代人的努力,這才在這個天下謀求了一處安穩,可到頭來呢,換回的卻隻是更高層維度的窺伺與竊取。
難怪遊無羈會是個這般矛盾的家夥呢...
秦子澈甚至會覺得,假若讓他托生在這樣複雜的一個世家當中,他鐵定活不過兩集。
畢竟那幫家夥,可沒有善茬兒,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而現在...
遊無羈:“秦子澈,我需要找到太乙宮,我需要找到那枚黑石,我需要找到那冊《黑火術》和《木甲機關術》的技術,你...幫幫我...”
這一刻,秦子澈可以從遊無羈的話裡聽出他的無奈,聽出他對於這個醃臢世界的唾棄與反抗。
一瞬間,他和他真的很像很像...
都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的人...
都是被命運所愚弄的可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