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家的路,雖然有些顛簸,但兩顆心總歸是平靜的。
畢竟平日裡的打鬨,讓這冷冽的寒冬,多少能伴些溫度。
隻是她可以明顯地看出來,他的狀態是越來越不好了...
秦子澈...
你這個家夥...
究竟還要強撐到什麼時候...
(又是幾日過去...)
說實在的,這天上落下的雪,是越來越厚了,以至於這驢車的車轍,動不動就會卡在深深的積雪當中,前也不是,後也不是。
而眼下,車輪又被厚重的積雪給卡住了。
橫芯:“那個...我也一並推吧...”
看著秦子澈此時的那般狀態,看著他齜牙咧嘴的模樣,看著他不斷地在使著勁兒,說實在的,這一幕讓坐在車上的橫芯感到心裡堵堵的。
雖然小小的她並不清楚,自己的心裡究竟為誰而堵...
驢子:“啊...呃...啊...呃...”
而隨著驢子的叫聲不斷響起,原本應該直視前方的驢子,此時也被秦子澈手中拽著的那根韁繩給拽得偏了方向。
那歪斜的腦袋,那瞪得老大的眼珠子...
很顯然,這頭驢子也因這場降雪而費了老鼻子的勁了。
秦子澈(咬牙):“沒事兒,就快出來了...”
該怎麼說呢?
沒發現秦子澈竟然還有點大男子主義,他也不看看現在都是啥時候了,他也不瞅瞅自己此時的狀態還能不能支撐著他繼續這麼裝下去,就為了那一丁點兒的麵子?
他就不能讓橫芯與他一起推車嗎?
還真不能!
因為他無法保證自己體內的淵毒,會不會給橫芯帶去二次的感染。
當初在劉家鎮的亂葬崗,秦子澈為了徹底清除橫芯體內的淵毒,他是差一點兒就原地報銷了,若不是他體內的珞又又又一次的救了場,如今的他還能站著繼續喘氣兒?
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凡事都講一個事不過三,有一有二,卻絕不可能有三有四。
這不,秦子澈已經有五六天無法進入自己的意識海裡了,也就是說,他的意識海拒絕了他的訪問!
除了珞這個家夥以外,除了這個動不動就會發一下神經的本源簇係統外,秦子澈是想不出第二種的可能了。
而這裡所存在的問題在於,他沒有辦法順利地進入到自己的意識海當中,也就沒有辦法去引導他體內的這個本源簇係統,進而本源簇係統所供給他的那股炁,也就無法順利的延展於他的經脈當中,如此循環之下,他體內所存在的那股深淵的炁息,竟又有了重新冒頭的苗頭。
因為他已經在自己的身體上,再次看到了代表著深淵的紅斑...
這可著實不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所以秦子澈根本就不敢去賭,萬一這種深淵之炁自帶傳染的屬性呢?
他好不容易才將橫芯體內的深淵之炁給扯了個乾淨,為此他甚至還得罪了自己體內的那個‘抽風’係統,說真的,他絕不敢再讓橫芯被自己身上的這股淵毒給二次感染了。
因為他心裡清楚,如果橫芯因他而被淵毒給二次感染,那麼再想清除橫芯體內的淵毒,是斷然不可能的。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不是珞在強行保著自己的腦殘宿主,又有誰會在意橫芯這個外人呢?
畢竟對於珞來講,隻要秦子澈不死,那麼放眼整個世界,誰死誰活的,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畢竟她經曆了這麼多任宿主,見過了這麼多的情感交織,她早就對凡塵裡的情感不抱信念了,她才不會在乎誰是誰呢。
隻要宿主彆掛了就行!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秦子澈是絕對不可能接受橫芯此時的善意的,萬一兩人挨得近了,讓橫芯被二次感染了,那這事兒可就有些搞人心態了。
他不想給自己添新的麻煩了。
隻不過坐在車上的橫芯好似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些。
不得秦子澈出言製止,她自己竟直接跳下了車。
秦子澈:“你彆靠我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