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秘境後,楚九璃隻覺得四周一黑,後麵就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過了多久,再度睜眼時,發現身下是斑駁的青石板,縫隙裡凝結著暗紅色的苔蘚,空氣中浮動著潮濕的鐵鏽味。
抬眼望去,一座巍峨的地下宮殿在幽暗中鋪展開來。穹頂鑲嵌著拳頭大的夜明珠,冷光勾勒出蟠龍浮雕的輪廓,龍爪下懸著鏽跡斑斑的青銅燈台。
殿柱上纏繞著枯萎的藤蔓,藤蔓間零星掛著幾個骷髏頭,眼窩處嵌著幽幽發光的螢石,直勾勾盯著她。
“這是什麼鬼地方?”
楚九璃喉嚨發緊,從未見過如此陰森的場景。她下意識按住胸口,感覺齒輪印記與天樞令圖案交疊,此刻正微微發燙。
“凡哥?詩瑤姐——”
聲音在空曠的殿內激起回音,像是無數個自己在黑暗裡應答。踉蹌著起身,發現手指上的儲物戒完好無損,方才稍鬆一口氣。
指尖撫過石壁上模糊的符文,心臟突然劇烈跳動——這些夢境裡反複出現的畫麵,與眼前場景逐漸重合。
“婉清姐?你們在哪?”
她的呼喚撞在冰涼的石壁上,驚起一陣塵埃。
黑暗深處,某扇石門發出“吱呀”輕響,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逼近。
楚九璃後退半步,掌心凝聚起鴻蒙紫氣,卻在這時瞥見石柱後閃過的衣角——像是詩瑤常穿套裙裙擺!
“詩瑤姐!”
她快步追去,繞過三根盤龍柱,隻看見半幅破碎的帷幔在穿堂風中飄蕩。
帷幔上繡著的火鳳凰紋樣已被黴斑侵蝕,恰如她此刻七上八下的心情。
夜明珠的光芒突然劇烈明滅。楚九璃轉身時,赫然看見殿中央的石台上浮現出一座八卦陣圖,陣眼處斜倚著一具白骨。
白骨的指節還套著枚血色玉扳指,表麵流轉的紋路,竟與她胸前齒輪印記、天樞令圖案產生三重共鳴,震得心口微微發燙。
“對不住前輩,無意冒犯。”
楚九璃心想,死者為尊,朝著白骨拜了四拜。剛直起腰,那枚扳指突然迸發紅光,白骨的腕骨“哢嗒”轉動,竟直直指向自己。
楚九璃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發燙的玉扳指。
當指尖觸及扳指的瞬間,白骨化作飛灰,一道虛影從扳指中緩緩浮現。
虛影身著古樸長袍,麵容模糊,卻自有一股掌控歲月的威嚴氣息。“時序聖體,果然現世了。”
虛影開口,聲音像是跨越了無儘歲月的回響,“吾乃時序道人,在此等待有緣人。”
話音落下,無數金色符文從扳指中湧出,湧入楚九璃眉心。
刹那間,她的識海中浮現出一卷古老的修煉功法——《時溯訣》。
功法中記載著操控時間流速、回溯短暫光陰的玄妙法門,與她體內的齒輪印記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契合。
“此功,需以純粹的時間之力驅動。”虛影緩緩說道,“而你,便是這萬載難逢的傳承者。”
虛影抬手輕揮,八卦陣圖中央浮現出一座青銅丹爐,爐中三滴流轉著時光紋路的「溯光露」緩緩懸浮——那是時間法則的具象化形態。
“吞服此露,借陣法之力煉化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