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玉的詢問，時憐回過神，然後這才回答道
“我覺得我也可以。”
說完，時憐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程玉，恍惚間，程玉仿佛再次看到了當初那個被自己從風塵中拉出來的少女。
雖然一直表現很不正經，但程玉早已不是少年。
聽到時憐的回答，程玉並沒有直接窺視她的內心，因為那樣沒有任何意義，他僅僅隻是微微一笑道。
“不必勉強，我還是那句話，想好一切後再回答我，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會在的。”
聽到程玉的回答，時憐苦笑，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她知道，從她猶豫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沒有機會了，可是她不願意放棄。
大人是否選擇她，那是大人的選擇，她想怎麼做，那是她自己的事，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替她做決定，哪怕是那個人是對自己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大人。
之前的事仿佛被揭過，時憐柔聲的向程玉說出了，她這些年來的經曆。
在時憐毫無波動的語氣中，程玉看到了一個毫無身份背景，實力不強，且出身下賤的弱女子是怎麼在中都那種地方，成為了佳名斐然的女先生。
這個出身風塵的少女，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給予的機會，在他人或蔑視，或輕慢，或嘲諷的環境中脫穎而出，她遭受了常人數十倍的困苦，用難以想象的意誌才成就了她的現在。
在其講述的故事中，欺騙，背叛，辱罵，輕薄，屢見不鮮。
所以難怪在與自己的書信交往中，少女提及自己的近況時也僅僅三言兩語帶過，更多是對自己思念。
故事的最後，少女如此說道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您麵前，也終於可以直視您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對您說出.......我想與您廝守一生，也可以....”
說道這裡，少女的呼吸有些許急促，仿佛有些緊張，又好似有些難受。
但僅僅三兩息的時間，少女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後接著說道。
“也可以接受無法成為您內心深處中那個特殊的人。”
說完，少女雙眼微微泛紅，但依舊直直的看著程玉。
聽完了時憐的過去，程玉輕輕吐出一口氣道
“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話音剛落，提及那難以忍受的過去都沒有情緒波動的少女在這一刻，在內心最毫無防備之人麵前留下了淚水。
程玉並沒有如同尋常“亞撒西”男主那樣替少女拭去淚水，更不可能做出什麼親密的行為。
在明知對方對你抱有好感的前提下，若你不接受對方，不要給做出讓對方誤會的舉動，更彆給對方還有希望的信號。
這是任何一個有著合格道德品質的人都有的覺悟。
同時，程玉內心也暗自犯嘀咕，按道理而言，遵從本我的自己應該會毫不猶豫的當個渣男，畢竟為了內心深處的情欲，自己應該做的是借出自己的肩膀，然後借此徹底拿下時憐才對。
但程玉也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是自己內心所想。
難不成......自己的三我無比接近？
程玉暗自思索道。
以上程玉的內心想法對於外界而言僅僅一瞬。
時憐的淚水仿佛開閘的堤壩一般停不下來了。
在這其中，過去的委屈固然有一部分，但更多的是眼前之人的無動於衷。
憑空拿出一張手帕，程玉遞給了時憐道。
“擦擦吧。”
時憐接過手帕卻沒有擦掉自己的淚水，而是毫無女先生形象的用自己的長袖不停擦拭著自己怎麼也停不下來的淚水。
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時憐起身，用略帶哭腔的聲音說道
“今日是憐兒失態了，待到明日，我再來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