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絕對是太乙級彆的戰力！而且絕非普通的太乙初期！
之前還有所懷疑，或是心存僥幸，想要借機揚名的人，此刻全都熄了心思，看向夏塵的目光充滿了深深的敬畏與恐懼。
赤陽尊者臉上的冷笑徹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震怒與……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驚悸。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卻終究不敢發作。夏塵剛才那一指，蘊含的歸墟意境，讓他這位太乙初期巔峰都感到頭皮發麻。
主觀禮台上，文淵特使眼中精光一閃，與身旁的幾位仙庭高層隱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中，認可與凝重之色更濃。
夏塵緩緩收回手指，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目光平靜，甚至沒有多看那湮滅的金焱一眼。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足夠讓一些不開眼的蒼蠅暫時遠離。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黑山老祖身上。
果然，這雷霆萬鈞的一指，也引起了黑山老祖的注意。他猛地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眸如同兩盞黑曜石神燈，爆射出駭人的精光，直直地看向夏塵。他的眼神中，沒有恐懼，反而充滿了強烈的戰意與……一種見到同類，或者說見到值得一戰的“磨刀石”的興奮。
“好！好一個歸墟劍氣！竟能將毀滅法則凝練至此！”黑山老祖聲如洪鐘，帶著金石交擊般的質感，“小子，你對力量的運用，有點意思！”
夏塵心中微動，魚兒上鉤了。他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隻是淡淡回應：“微末之技，不及老祖肉身萬古不朽之萬一。”
這話聽似謙虛，實則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可”與“比較”的意味，正好撓到了黑山老祖這等體修巨擘的癢處。
黑山老祖聞言，果然哈哈大笑，聲震四方：“哈哈哈！小子倒是會說話！不過，力量就是力量，神通亦是道！你這劍氣，確有獨到之處！他日若有暇，當可論道一番，看看是你的歸墟劍氣利，還是老祖我的不滅魔體堅！”
他這話看似豪爽邀戰，實則也存了試探與衡量之心。夏塵展現的實力，贏得了他的“平等”對話資格。
夏塵心中冷笑，麵上卻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見獵心喜”的表情，傳音回道：“老祖邀約，敢不從命？待此間論法稍歇，或可尋一僻靜之地，印證一番大道。正好，夏某前日偶得一塊【混沌頑石】，內蘊一絲混沌本源氣，或對淬煉肉身有些微末好處，屆時也可請老祖品鑒。”
“混沌頑石？”黑山老祖眼中精光更盛，到了他這等境界，能對九轉混沌體他雖不知夏塵具體體質，但能感知其肉身強橫）都產生好處的神材，絕對是稀世珍寶！這夏塵不僅實力強大，身家看來也頗豐……他心中那份“論道”的心思，不由得更加熱切了幾分，甚至隱隱生出了一絲貪念。
“好！一言為定！”黑山老祖壓下心中躁動，傳音回道，“待此間事了，老祖我等你消息！”說完，他重新閉上眼睛，但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顯示他內心並不平靜。
夏塵不再多言，目光轉向彆處，仿佛剛才的交流隻是尋常。然而，他內心已然開始飛速推演完善的獵殺計劃。
“第一步，引起興趣與貪念，已完成。”
“黑山老祖性格霸道自信，對自身肉身極度推崇，且對能提升肉身的寶物抱有強烈渴望。以‘論道’和‘混沌頑石’為餌，足以引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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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萬道仙城外圍，那片曾經獵殺血凰老祖的星辰隕石帶依舊是最佳選擇。空間穩固，易於布陣隔絕波動，且遠離仙庭監察核心。”
“手段……需速戰速決。他肉身強橫，常規攻擊難以瞬間奏效。需以【言靈仙敕】短暫禁錮其行動，再以【混沌歸墟劍氣】全力一擊，攻其一點，破其不朽金性核心。同時，【真實諸天多元宇宙】投影鎮壓，斷絕其遁走與反抗的可能。”
“時機……就在論法第一輪結束，眾人注意力分散之際。借口論道，一同離開仙城……”
夏塵的思維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將每一個步驟、每一種可能都計算在內。他甚至分出一縷神念，再次確認了係統關於黑山老祖那與“太古星核”相關的長期機緣信息，考慮是否能在獵殺後，順藤摸瓜，將那機緣也一並奪取。
在觀察黑山老祖的同時，他也未曾放鬆對血煞尊者的留意。那團血霧似乎對台上的爭鬥興趣缺缺，偶爾散發出的神念，卻如同毒蛇般陰冷，在幾個氣息相對較弱的太乙散修身上掃過，似乎在物色著自己的目標。夏塵心中記下，此獠功法詭異，若決定獵殺，需防備其血遁之術。
時間在激烈的論法與暗流洶湧的算計中緩緩流逝。萬法道台上的戰鬥愈發精彩，開始有太乙金仙級彆的存在下場，或是彼此印證道法，或是了結舊怨，引得圍觀修士陣陣驚呼，道韻轟鳴不絕於耳。
夏塵再未出手，也無人再敢挑戰他。“誅魔護法天尊”之名，通過方才那驚豔一指，已深深烙印在場所有修士心中。
當文淵特使宣布首日論法暫告一段落時，夕陽的餘暉已將萬道仙城染成一片瑰麗的赤金色。眾多修士意猶未儘，紛紛議論著離場，或回歸住所消化今日所得，或三五成群交流心得。
夏塵立於原地，目光穿越熙攘的人群，精準地鎖定了那正欲化作一道黑芒離去的黑山老祖。
黑山老祖似有所感，回頭望了夏塵一眼，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傳音道：“小子，彆忘了約定！”
夏塵微微頷首。
看著黑山老祖那毫無防備、甚至帶著幾分期待的背影消失在遠方天際，夏塵的眼中，掠過一絲冰冷徹骨的寒芒。
獵殺之網，已悄然張開。
隻待時機成熟，便可收網，再添一份寶貴的太乙資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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