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鶴的要求很簡單,他將會和趙元愷比武一場,如果他勝了,那隻需要交出楊瑞,趙元愷帶著自己的手下離去便是。如果趙元愷勝了,那這裡所有的人以後都以趙元愷馬首是瞻,任憑趙元愷處置,即使全部處死,大家也不會有怨言。問趙元愷可敢答應。
雲中鶴都說成這樣了,趙元愷再不答應,那也就說不過去了。而趙元愷也是藝高人膽大,自認取勝也不會是個難事。也痛快的答應了。
趙元愷讓張茂等人全部退出暗道,按照這條路出去與子兮會合,並到外麵整理所有輜重和兵器,順便自己動手煮些飯菜充饑果腹。張茂等人本不肯,但趙元愷下了命令,卻不得不執行。
雲中鶴也讓這邊的守軍全部帶人離開了,隻留下了自己和楊瑞兩個人。現在這麼大的一個廣場就隻有他們三個人,趙元愷、楊瑞和雲中鶴。
楊瑞雙臂還是脫著,並沒有接上,雙眼也無光,仍然呆滯無語。趙元愷和雲中鶴卻到了場中央,互道了一聲“請”,兩個人便腳尖輕點,如鵬鳥般飛掠而起,衝向了對方。
雙方都沒有用兵器,赤手空拳便交戰在一起。
都是武林中頂尖的人物,手段功法更不是一般江湖人士所能比擬。
“《無上心法》?你是光明門的人?不知道是哪一派?”趙元愷一出手,雲中鶴就認出了趙元愷的功法和門派。
趙元愷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微微笑了一下。人家雲中鶴對趙元愷了如指掌,自己對雲中鶴卻是半點不知曉。
雲中鶴見趙元愷隻是微笑並沒有回應自己的問題,也不再追問。
兩人的速度都是極快,根本看不清人影,更不知道誰是誰。隻能看到快速移動的人影,隻能聽到拳聲呼呼掌聲砰砰,你來我往,電光火石之間,兩個人已經拆了幾百招而不分勝負。
趙元愷是壓著境界與雲中鶴在打,而雲中鶴則是拚儘了全力。眨眼之間,一百招又拆完了,雙方都沒有討得半分便宜。
俗話說“拳怕少壯,”這趙元愷怎麼說也是年輕,雖然是壓製了境界,不過內力依然充沛雄厚,自覺不甚吃力,且越戰越勇。雲中鶴看上去六十多歲,其實他人已經八十多歲了,已是耄耋老叟。前麵雙方交戰,對他來說尚不吃力,八百招之後,就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再加上著急,更是破綻迭出,在兩人的過招中,也是險象環生,勉強支撐。
趙元愷已經看出來了,也不忍心傷害他,隻是留了實力陪他拆招。如果是生死相搏,這雲中鶴怕是早就死了好幾次了。
雲中鶴已經是氣喘籲籲,這招式和步伐身形自然也是慢下來了。趙元愷也跟著雲中鶴的節奏慢了下來。
終於雲中鶴虛晃一招,向外跳出。他滿頭大汗,汗珠如雨水滴撒一般,滾滾而下,此時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而趙元愷不僅全身無汗,且呼吸如常。
趙元愷站在原地沒有動,靜靜的看著雲中鶴,看著他慢慢恢複體力,慢慢平複呼吸,他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從站著變成了坐在了地上。
雲中鶴已經盤膝而坐,氣運丹田,忘我的運轉內力,遊走全身。如果趙元愷想要偷襲雲中鶴,可以說雲中鶴毫無防禦之力,不用說趙元愷這樣武功高強的強者,就算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皆可成行。
雲中鶴隻所以敢這樣,就是看出趙元愷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斷不會趁人之危,如果他要害自己,剛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動手,自己也是無還手之力。不需要等到現在這樣算計。而且雲中鶴發現了趙元愷是壓製著境界與對招。
就是不知道,如果趙元愷不壓製境界的話,自己能在趙元愷手中走幾招?
雲中鶴在地上運功調解體能,恢複體力。趙元愷則坐在他旁邊的地上看著他,一點都不像剛剛戰鬥過的兩個人,更像是多年相交的兩個朋友。
楊瑞仍然眼光呆滯,遠遠的看著被趙元愷打死的那幾十個守軍。他們的旁邊是他們臨死前吐的鮮血,但此時血液已經凝固,隻是此時這些血液所透出的顏色,告訴了人們生命的脆弱以及彰顯出詭異的恐怖。
差不多兩刻鐘的時間,雲中鶴調息完畢,又是那個精神矍鑠的老叟。
“江山代有才人出,趙大人功夫了得,已經多年沒有見過光明門出能人了。哈哈,光明門再不出人才,一陽真人的那點江湖威望就徹底沒有了。大人也是正人君子,著實讓小老兒佩服。”雲中鶴邊睜開眼邊說道,眼中透著精光,身上那股肅殺之氣,已經不見了。卻有著一股不怒而威的上位者的氣質。
畢竟他在隋朝為官多年,雖然改朝換代了這麼多年,雲中鶴也一直化名易容為官。
雲中鶴不僅謙虛了,而且不自覺的已經將自稱的老夫改成了小老兒。
“剛才若不是大人手下留情,在下怕是已經去見我家主上了。既然已經輸了,在下定會履行承諾,隻是希望大人能答應小老兒一件事。”
“既然沒有外人,也使不得那些世俗之禮,前輩何必客氣。方才我們切磋也沒分出什麼勝負,畢竟我也占了年少這一天時。”趙元愷馬上回應道。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小老兒行走江湖這些年,最看重的便是諾字,做不得假。隻求大人不要難為我家少主人,以後這個地方,包括小老兒,還有一萬多將士,全都聽從大人的吩咐,以大人馬首是瞻,唯命是從。若有背叛,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說著便向趙元愷行了認主的跪拜禮,趙元愷趕緊去攙扶。
“雲老,您不準備幫我複國了嗎?您可是答應過我家族上的,一定要幫我們完成複國大業。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另投他人門下,難道這就不是背叛嗎?”不知道何時兩眼呆滯的楊瑞已經清醒了過來,或者說剛才的呆滯隻是裝的。當他聽到雲中鶴已經將他楊家所有的基業全部都交給了趙元愷後,又表現出無比的憤怒,立即出聲質疑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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