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愷現在是三品大員,按理說是要上早朝的。唐時帝王每日都要臨朝視事。《唐會要》引《儀製令》“諸在京文武官員職事九品以上,朔望日朝;其文武官五品以上及監察禦史、員外郎、太常博士,每日朝參。”
翌日趙元愷上早朝。
“陛下駕到!”
隨著竇公公這一嗓子喊出去,眾官員皆躬身大喊:“恭迎聖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唐朝官員見到皇帝是不跪的,隻是躬身,因為唐朝的坐和跪是差不多的。而且唐朝官員議事是有座位的,這也正體現了唐朝體恤官員的地方。
當然也僅限能夠進金鑾殿裡議政的官員,進不來的,該站還是要站,該受凍還是受凍。特彆是雨雪天氣,該淋的還是要淋。趙廉此刻正在外麵凍著,就算凍著也得老實站著。
李治在眾人的呼喊聲中,與竇公公進到金鑾殿。
李治在龍椅上坐好後,輕聲說道:“眾卿家平身。”
“謝陛下!”
“諸位卿家,位都是我朝的肱骨,平日裡,都安守本分,儘職儘責,朕很欣慰。特彆是朕欽點的南巡總黜陡使,為朕分憂,鏟除了霧水門這種禍害江山社稷的毒瘤。後宮昭儀武氏參與其中,想要暗中害朕。
不過好在有趙愛卿,替朕分憂,不僅替朕解決內憂,還醫治好了朕的身體。”
“臣等惶恐,有負聖恩。”
“這趙卿家年紀雖輕,但文韜武略也是有目共睹的。今日,朕禦封趙元愷為太子少師、龍威鎮軍大將軍,膠縣開國縣公。賜黑絲短褂一件。封其妻趙王氏為郡夫人。”
“微臣謝陛下隆恩。”趙元愷趕緊謝恩。
其實,唐朝三品以上官員的母親和妻子就可以封為郡夫人,而趙元愷現在被封為國公,按理說他的母親和妻子應該封與他相對等的封號,也就是國夫人。李治沒有加封到國夫人,自然也是感覺趙元愷是官場新人,尚無讓眾人信服的功勞。而且李治隻封了趙元愷妻子王靜怡的誥命,卻並沒有加封其父與其母。這是準備為李飄苒進門做準備了。
這次,李治加封趙元愷的爵位與官職,沒有人出來乾預,因為趙元愷的凶名如今已經在朝廷百官之中傳播了開來,大家現在沒有不怕他的。誰會在這個時候反對趙元愷,現在很多人幾乎都快將趙元愷神化了。
“好好好,今天的早朝朕先說這麼多,景懷,開始吧。”
“喏!”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王義方有事啟奏。”此時,人群中的侍禦史王義方將奏折遞了上去。
竇公公接過奏折呈給李治。
李治接過後大體略了幾眼,然後看向了王義方。
“啟奏陛下,臣要彈劾中書舍人兼弘文館學士李義府。李義府擅殺六品寺丞,理應治罪。”
原來,洛州女子淳於氏因罪被關入大理寺監獄。李義府聽聞淳於氏貌美,便暗中指使大理丞畢正義將她釋放,然後納為妾室。大理寺卿段寶玄據實上奏,李治便命給事中劉仁軌、侍禦史張倫審理。李義府擔心事情敗露,竟逼令畢正義在獄中自縊,以斷絕實證。唐高宗雖知實情,但因為自身被下毒控製卻沒有追究李義府的罪責。
而這些事情原本是發生在李義府成為武則天的心腹,成為宰相之後,才發生的。如今因為趙元愷的出現,很多的劇情已經對不上了,如今就這樣發生了。
因為武則天已經不可能成為大唐的皇後,更不可能成為大周的皇帝,因此,李義府也不會成為宰相。
“啟稟陛下,微臣冤枉,這純屬栽贓陷害,王義方不明就理,顛倒黑白,理應革職查辦。”
“冤枉?我且問你,那淳於氏現在在不在你的府中。
我再問你,那淳於氏現在是不是你的妾室?
還有那淳於氏是不是戴罪之身?
這戴罪之身的女囚,她是如何釋放,又是如何與你相識,難道彆人不知,你李義府心中沒數?”
王義方一番言辭說的李義府不知該如何回複,一時之間,漲紅著臉不知所措,隻能悻悻退下。李治見是如此,剛好想借坡下驢,貶了李義府。
此時,許敬宗、崔義玄、袁公瑜等人卻紛紛站出來指責王義方道聽途說,詆毀大臣,聲援李義府。而且站出來的人越來越多,趙元愷默默的看著站出來的這些人,悄悄的記在心裡。
李治一看這架勢,有些控製不住,馬上大怒的指責王義方,說王義方言辭不遜,有詆毀大臣之嫌。欲貶他為萊州司戶。
李義府等人一看,不免喜上眉梢,得意之色現於臉上。
趙元愷感覺這李治做皇帝也太窩囊了,被幾個臣子一逼就頹勢立顯,改變初衷。
“啟稟陛下,臣有話說。”趙元愷向前一步,站起來躬身對李治說道。
“愛卿,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陛下,剛才王禦史說的這個案子,微臣以認為前麵的調查已然清楚,這李義府之流,如果再不懲處,微臣怕這朝堂之上再無淨土。”
“哦,愛卿有何高見?”
“陛下,這趙縣公才入流了幾天,以前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混眼子。今兒個,得陛下賞識,短短幾日,位極人臣,到了這朝堂之上,試問他有什麼功勞,是安邦了還是護國了?陛下聽他說,他能有什麼好意見。”許敬宗上前一步攔斷了趙元愷。
“哪裡來的老鼠在我這裡顯擺,一個小流寇還在此大呼小叫。”
“你,你敢說我是流寇?我告訴你,我朝沒有瓦崗軍,就不會有今天。胡國公秦瓊)也是瓦崗出身,盧國公程咬金)也是瓦崗出身,哪一個不是戰功赫赫。”
“我說的是你這隻大老鼠,說你是流寇,而不是瓦崗軍。就憑你不思進取,還敢跟秦、程兩位國公比?你真是恬不知恥,臉皮真厚。人要臉,樹要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臉你是真不想要了,人家秦、程老一輩國公是最早遠離李密的英雄,跟著先皇南征北戰,開疆拓土,立下赫赫戰功,豈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老鼠所能比的?試問你又為江山社稷做過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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