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這棵盤踞朝堂多年的大樹轟然倒塌,留下的權力真空迅速被填補,而最大的受益者,毋庸置疑,是宸王蕭景玄。
雖然皇帝出於製衡的考慮,並未將核心軍權完全交還,但蕭景玄在朝中的聲望和隱性影響力,已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今在朝堂上,他哪怕隻是輕咳一聲,都能讓一半的官員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仔細琢磨這其中是否蘊含著某種風向標意義。
以前那些或觀望、或依附晉王的中立派、騎牆派官員,如今見了蕭景玄,無一不是滿臉堆笑,躬身行禮的弧度都比彆人深上幾分,言辭間極儘恭維之能事,恨不得把“我是宸王殿下的人”這幾個字刻在腦門上。
甚至連一些以前對蘇晚晚這個“替嫁王妃”頗有微詞,或覺得她“拋頭露麵不成體統”的老古板,如今見了她,也都是一口一個“王妃娘娘賢德”,誇她“輔佐王爺有功”,仿佛之前那些閒言碎語從未存在過。
這日,蘇晚晚難得起了個大早,心血來潮想去花園裡摘幾支新鮮的梅花插瓶。剛走到回廊,就撞見兩位前來拜見蕭景玄的官員在等候召見。
那兩位官員一見到她,立刻像是上了發條一樣,迅速整理衣冠,臉上瞬間切換成最標準、最熱情甚至有點諂媚)的笑容,齊刷刷地躬身行禮:
“下官參見王妃娘娘!娘娘金安!”
聲音洪亮,動作整齊,嚇得蘇晚晚往後小跳了半步。
“呃……兩位大人不必多禮。”蘇晚晚擺擺手,有點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高規格”待遇。
其中一位胖乎乎的官員立刻接話,笑容可掬:“娘娘您這是要去賞梅?哎呀,這寒冬臘月的,娘娘千萬保重鳳體啊!這梅花雖好,但寒氣重,不如讓下官代勞……”
另一位瘦高個官員也不甘示弱,連忙道:“正是正是!王妃娘娘身份尊貴,這等小事何須親自動手?若是喜歡什麼花兒朵兒的,吩咐一聲,下官立刻讓人將整個京城最好的花卉都搬到王府來!”
蘇晚晚:“……”【我隻是想摘個花而已,怎麼感覺像是要發動一場戰爭?】
她乾笑兩聲:“不、不用了,我就隨便看看,兩位大人自便。”說完,趕緊拉著翠兒溜之大吉。
走出老遠,還能聽到身後傳來那兩位官員殷切的叮囑:“娘娘慢走!地上滑,千萬小心腳下啊!”
蘇晚晚搓了搓胳膊上並不存在的雞皮疙瘩,對翠兒小聲吐槽:“我的媽呀,這熱情得快把我烤化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些大人這麼……和藹可親?”
翠兒捂嘴偷笑:“小姐,今時不同往日嘛!現在咱們王爺可是這個!”她偷偷豎起一個大拇指。
蘇晚晚撇撇嘴:“勢利眼!”
話雖這麼說,但當她抱著一大束精心挑選的、帶著冰雪清香的梅花回到錦墨堂時,看到蕭景玄正坐在窗邊看書,溫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沉穩的輪廓,她還是忍不住心裡美滋滋的。
她把梅花插進一個天青色的瓷瓶裡,擺弄了好一會兒,然後蹭到蕭景玄身邊,歪著頭看他:“王爺,你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哦!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特彆爽?走路是不是都覺得地板在向你致敬?”
蕭景玄從書卷中抬起眼,看著她那副“快跟我分享嘚瑟一下”的小表情,不由得失笑。他放下書,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語氣平淡卻帶著看透世事的清醒:
“站得越高,風越大,盯著的人越多,腳下的冰……也越薄。”
蘇晚晚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靠在他肩上,嘟囔道:“知道啦知道啦!要低調,要謹慎嘛!皇帝老頭現在肯定看咱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她伸手玩著他衣襟上的盤扣,歎了口氣:“唉,想想還真有點憋屈。明明是我們打贏了壞人,保住了江山社稷,結果還得夾起尾巴做人。”
蕭景玄握住她作亂的手,包裹在掌心,聲音低沉而安定:“無需憋屈。真正的力量,不在於虛名與逢迎,而在於……”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桌上那瓶她剛插好的、生機勃勃的梅花,最終落回她臉上,意有所指,“……在於守護想守護的一切。”
蘇晚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裡那點小小的鬱悶瞬間煙消雲散。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權力也好,地位也罷,於他而言,或許隻是手段,而非目的。他所求的,不過是邊境安寧,朝局穩定,以及……身邊人的平安喜樂。
她反手與他十指相扣,用力點了點頭:“嗯!我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去吧!”
話雖如此,蘇晚晚也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們已然站到了權力的頂峰,享受了其帶來的榮耀與便利,也必然要承受隨之而來的疾風驟雨。皇帝的猜忌,潛藏政敵的窺伺,都不會因為他們的低調而消失。
但,那又怎樣呢?
她抬頭看著身邊這個男人,他沉穩如山,睿智通透。而她自己,也不再是那個初來乍到、隻會瑟瑟發抖的小庶女了。她有錢,有人,有腦子,還有獨一無二的“讀心術”外掛!
【來吧來吧!】蘇晚晚內心的小人叉腰仰天大笑,【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看是本王妃的鹹魚……啊不,是錦鯉運氣厲害,還是你們的陰謀詭計更強!】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而她身邊這個“高個子”,看起來可靠極了!
喜歡鹹魚王妃靠吃瓜逆襲請大家收藏:()鹹魚王妃靠吃瓜逆襲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