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的現在嘴上還不能說出來，隻能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但是我家的情況大家也知道，老賈和東旭過世，家裡還有三個孩子，就靠著淮如那點工資，真的沒錢還給大家。”
“沒錢，你賈家會沒錢，開什麼玩笑，那些糧油肉票沒有，我倒是相信，錢怎麼算都有幾百塊吧，東旭哥的撫恤金你可是一分都沒花過。”
“怎麼會，東旭那時候過世，錢都花完了，怎麼可能沒花，就算是剩一些，這兩年貼補家用也都用完了，哪裡還有錢。”
“哼，你這話說出來騙鬼呀，其實花沒花完，讓三大爺給你算算賬就知道了，這方麵三大爺可是行家，至於你說的賈東旭辦喪事，院裡可是捐過款的。”
這下子院裡的目光全部都轉到閻阜貴身上了，閻阜貴也受不了哇，這個李凡，這不是讓我出來得罪人嗎，平常算些小賬，自己心裡有數就好了，幫她算出來，賈家不是要恨死自己。
閻阜貴連忙說道：“我不知道，這事我哪裡知道，而且賈東旭撫恤金到底是多少我都不清楚，這賬怎麼算的明白。”
“對，你說賈東旭的撫恤金是多少，三大爺保證給你算的明明白白的，到底在軋鋼廠領了多少撫恤金？”
李凡這話就像是閻阜貴在問賈家領了多少撫恤金一樣，閻阜貴在一旁可是目瞪口呆，怎麼就把自己頂到前麵去了，急忙起身說道：“不用不用，賈家領了多少錢跟我也沒關係，我問這些乾什麼。”
“三大爺，你可是院裡的大爺，不用怕他賈家，她口口聲聲說錢用完了，用了多少都是能算出來的，就憑你三大爺的本事，這點事算什麼。”
“對呀，三大爺，莫非你是怕了賈家，我們還指望著賈家給我們賠償呢，我就不信她們家把錢都用完了，聽說那時候賈張氏還到廠裡去鬨過，肯定沒少賠。”
“對，張哥說的對，當時是不是易大爺幫忙在中間轉圜的，那易大爺應該也知道，易大爺，說個數唄，難道到了現在你還要包庇賈家不成？”
這下子風頭又到了易中海身上了，院裡那些期望著能弄點賠償的人，眼睛都看向了易中海，易中海有苦難言，現在能說嗎，他可是知道，賈東旭的撫恤金賈張氏一分錢都沒拿出來，不然何至於那時候要捐款。
不過也不敢不說，不然這些人難說不會怪罪到自己身上，到了這個地步，還想包庇賈家，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為什麼賈家來找，自己一直不答應，就是事情鬨太大了，現在要明哲保身才是正經。
易中海苦著臉說道：“當時軋鋼廠給的撫恤金是350塊，還有那時候淮如懷著槐花不能頂班，按東旭的工資50發放救濟，一直到秦淮如生完孩子，這筆錢頂崗後就沒了，不過賈張氏不滿意去廠裡鬨，最後撫恤金給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按易大爺的說法，這撫恤金不會低於400塊，搞不好有500塊，賈張氏，你說你用了，用在那了，用了多少，當年也是三大爺記得賬，用了多少錢可是一清二楚，不光是院裡捐款，還有院子裡送的禮金，怎麼可能用完？”
李凡這話一出口，閻阜貴又麻爪了，好容易轉到易中海那邊，怎麼又到了自己頭上，當時用多少錢，說句難聽點的話，捐款的錢都沒用完，大廚是傻柱，一分錢沒給，那辦的席麵叫一個寒酸，連閻阜貴也看不下去。
眾人看著三大爺一臉為難的樣子，不用說也知道了，肯定沒用多少，不算賈張氏去鬨事多要的錢，那就是說賈家最少還有350塊的家底，這種人滿嘴謊話，還好意思說沒錢。
“賈張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到了這個地步還想欺騙我們大家，嘴上說的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小凡說的對，你要真想道歉，就把這麼多年你占的便宜都給賠了，不然我們憑什麼要原諒你？”
賈張氏站在中間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己也就是說了幾句話，怎麼就成了要算賬呢，而且還拐到東旭的撫恤金上麵了，關鍵易中海還老實的說了，秦淮如也是沒想到，不就是道歉嗎，怎麼還沒說幾句，大家就開始要賠償了。
看著賈張氏站在中間手足無措的樣子，秦淮如也忍不住了，起身走了上去，對著大家招手說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幾句，東旭過世是有給過撫恤金，但是那錢都用完了，我那點工資本來就不夠，媽都拿出來補貼家用了。”
閻阜貴抬頭看了看秦淮如，不過沒說話，不過那眼神可是透露著不可能，不說彆的，這些老一輩的誰不知道，指望著賈張氏拿錢出來補貼家用，做夢吧你，不過這話不能說，反正她們要被趕走了，何必去得罪人呢。
李凡看著閻阜貴，知道他不想出頭得罪人，不過沒事，這不是還有我嗎，我可不怕得罪人，得罪的越狠越好，站起來說道：“胡說八道，怎麼可能用的完，你一個月的工資多少錢，你家裡多少人，你每個月工資還不夠用，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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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你家裡五個人，也就是兩個大人三個孩子，按現在最低標準每個月5塊錢一個人就夠了，你怎麼會不夠用，那三個孩子頂多隻能算一個半大人的飯量，能吃多少？”
“不光是這些，還有傻柱的飯盒呢，每天傻柱帶回來的可都是送到賈家了，每晚上多一兩個菜，這兩年不知道省下來多少錢？補貼家用，你家裡難道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嗎？”
院裡的鄰居七嘴八舌的，把賈家的事都給抖了出來，聽著這些人的質問，秦淮如也傻眼了，平日裡自己家天天賣慘，都靠著人家接濟，怎麼用的那麼多錢，現在這謊話怎麼都圓不回來了。
傻柱站在後麵，眼神中也透露出思索的樣子，這還隻是明麵上的，這兩年在自己手裡光借錢都有一兩個月的工資了，從來沒還過，這麼多錢她到底用到哪裡去了，按說她家裡生活差的很，全靠自己帶的飯盒供著，哪裡有用錢的地方。
賈張氏聽著周邊鄰居的聲討，臉上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這樣也好，不是已經都做好打算他們不原諒自己嗎，這不是正好，對著秦淮如使了個眼神，秦淮如心裡一動，微微的點了點頭。
賈張氏裝作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轉身就往家裡走去，秦淮如也裝作跟大家說話，解釋，裝沒看見賈張氏回家，院裡的人是越議論聲音越大，都喊著讓賈家拿錢出來賠償，嘴上說著沒錢，這賬一算，賈家都成了大戶人家了。
李凡總是起頭說上幾句就收手，引導著大家去追問，這樣更好，就算是賈張氏出了事，也是整個大院一起逼迫的，不過也隻是不原諒她，這是她自己想不開。
借著小蜜蜂的眼睛，看著賈張氏爬上了椅子，那布條早就掛上去了，應該是擔心時間不夠，結都是早就打好的活結，賈張氏扯了扯，將活結放在自己的頭顱邊，這還是提防著秦淮如不進來，自己也能動手。
李凡看著賈張氏將頭伸了進去，又伸腿踢到了椅子，心裡對小蜜蜂就下了命令，讓她暈過去，怎麼可能讓她自救，看著賈張氏搖晃著吊在梁上，也是鬆了口氣。
起身到了院子裡，攔著秦淮如問道：“賈嫂子，你們今天道歉的意思我算是看明白了，是不是廠裡要給你調換房子？”
秦淮如一愣，這事他怎麼知道，心裡估摸著時間，口裡答道：“沒，沒有，是我和媽覺得對不起大家夥，想給大家夥道個歉。”
“可是你們這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還滿嘴的謊話，其實你要是不想調換出去也不是不行，得罪大家夥的隻有你婆婆，隻要你讓她搬出去住就行了，你和孩子在院裡住著，也沒人非要趕你走。”
“對，小凡說的對，賈家媳婦還是個好的，平常也經常受那個惡婆婆磋磨，我看見過幾次了，她臉上那巴掌印，都是她那個惡婆婆給打的。”
秦淮如聽到這裡也愣了愣，心中也不由的勾起了一絲恨意，不過又轉頭穩了穩心神，時間差不多了，準備要進去了，現在可是一條人命在裡麵。
李凡接著說道：“大家夥都知道你可憐，隻要你答應了讓賈張氏搬出去住，以後不再回來，相信大家都會原諒你家的。”
“對，淮如啊，不是大媽挑撥你們婆媳關係，實在是你婆婆不是個好的，你看有誰家這個年紀就在家裡天天躺著，啥事都不乾，等著媳婦來養，聽說你家還是等你回來才做飯，難道就不心疼你上了一天班嗎？”
“是呀，王大姐說的對，淮如，你平常在院裡做的事，大媽們都看在眼裡，賈家能討你這樣的媳婦，真是祖宗八代積的德，換了其他人，憑什麼還要養著她，你聽大媽的，讓她出去住，每個月給生活費就好了。”
秦淮如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這幾個大媽剛剛還罵罵咧咧的，怎麼一會就關心起自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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