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送人走，易中海也跟了過去，秦淮如現在也隻能靠著他了，易大媽得了叮囑，秦淮如走後就把幾個孩子弄到自家去睡了，棒梗小當和槐花哪裡見過這種場麵，可是嚇壞了，易大媽陪著才睡了下去。
易中海晚上回來也隻是在旁邊擠了擠，將就的睡了一晚，早上還要做飯給幾個小的吃，讓棒梗自己去上學，留著小當和槐花在院裡玩，秦淮如一回來就看見兩人在家門口。
不由得悲從心頭起，抱著孩子又哭了起來，易大媽聽見了哭聲，也是走了出來，看見秦淮如哭成了這個樣子，急忙過來問道：“淮如，淮如，你婆婆她？”
秦淮如抬頭看了看，擦了眼淚說道：“沒事，沒事，醫生說好好休息就行了，不過現在還沒醒，剛剛還吃了點了粥。”
“沒事就好，那就好，棒梗去上學了，我叫小當跟槐花就在這玩，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出院？”
“還沒說，我找醫生開了證明了，還要去廠裡請假，家裡也沒個人，小當和槐花隻能麻煩師娘幫忙看著了。”
易大媽臉上也有了笑容，連聲答應：“沒事沒事，就在家裡吃口飯，小當和槐花可乖了，你看看晚點回不回，要是回不來，我讓老易晚上搭個鋪，你們家裡也沒個大人，幾個孩子住著害怕。”
秦淮如擦了擦眼淚，起身連連道謝，這次事了，估計師父也會幫自己了，這樣子自己也能輕鬆點，不然家裡真的是過不下去了，進屋了洗了把臉，喝了口水，起身叮囑了小當和槐花幾句，就往軋鋼廠走去。
進了廠，一路不停到了一車間，先去易中海麵前道謝，謝謝幫忙看著幾個孩子，也說了說賈張氏的情況，易中海眉頭也皺了起來，怎麼這個樣子，以為救回來就沒事了呢，這要是攤上個臥床不起，以後賈家真的慘了。
“淮如，你先去請假，這事我要琢磨琢磨，你去請了假在過來，賈嫂子這樣子，你家的日子以後可是難過了。”
“嗯，我知道了，師父，你可要幫我。”
“我知道，我知道，賈嫂子這個樣子，什麼仇什麼怨都消了，你先去找主任請假吧。”
等到秦淮如出來，易中海還沒想出個一二三，隻能揮了揮手，讓她先去醫院照看著，晚點會過去看看，晚飯自己帶過去，暫時不用擔心，先按醫生說的辦，隻要人醒了就好了。
秦淮如現在一點主意都沒有，心裡亂如麻，一會想著人死了才是最好，一會又想著怎麼能這麼想，這可是東旭的媽，自己的婆婆，到了醫院還沒進病房，就聞到一股惡臭味，幾個護士正在裡麵忙碌。
賈張氏雖然沒醒，也不耽誤她吃和拉，秦淮如剛回來，就被護士趕了出來：“先等等吧，剛剛給他換衣服，你等會再進去，王醫生那邊說讓你過去一趟。”
“哦，好的，我馬上過去，那麻煩你們了。”
秦淮如走到王醫生辦公室，敲了敲門，推門走了進去：“王醫生，你好，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王醫生坐在辦公桌後麵，先招呼秦淮如坐下：“秦淮如同誌，你媽的病後期就是調養，醫院也沒什麼辦法，頂多就是打打針，主要看你的意思，是住院還是出院回家。”
“出院是肯定要出院的，不過我家裡隻有我一個人，還要上班，家裡還有三個孩子，我要去找人，就算是以後出院了，也要有人照顧她，這兩天還是在醫院吧。”
“可以，這樣的話這張單子你就拿去交費吧，我給你再開三天住院，先去預交10塊錢吧，等出院的時候一起結算。”
秦淮如接過繳費單，現在也沒辦法，隻能去交錢，昨晚都在師父手裡借的錢交的費用，今天回家在自己小金庫裡，拿了20塊錢出來了，總不能還等著你去借錢。
交了錢又到了病房，看著賈張氏躺在床上，現在已經換上了病號服，手上打著點滴，秦淮如拉著賈張氏的手說道：“媽，你可要快點醒過來，我這兩天沒空來醫院，要去找人幫忙，接你回去也要人照顧，我還要上班，你不要怪我。”
賈張氏當然是沒有反應，秦淮如又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現在好多了，想說啥就說啥，也不會有人跳起來不樂意，不過病房中還有其他人，隻是說了說家裡的情況，現在孩子怎麼樣。
等到天色稍黑，易中海帶著棒梗到了醫院，秦淮如看見棒梗，眼淚都下來了，拉著棒梗說道：“棒梗，奶奶最喜歡你，你跟奶奶說說話，說不定奶奶就醒了。”
棒梗也知道，奶奶上吊了，院裡來往議論可沒避開他，上前拉著賈張氏的手說道：“奶奶，你快點醒，不然院裡吃席就趕不上了。”
秦淮如一聽這話，照著棒梗的後腦勺就打了一巴掌：“胡說什麼，什麼吃席，你聽誰說的，叫奶奶起來跟你回家。”
棒梗癟著嘴，想哭又不敢哭，現在可沒人護著了，易中海拉了拉秦淮如小聲說道：“不怪棒梗，院裡一些大媽議論，說賈嫂子還沒回，搞不好要吃席了，他小孩子懂什麼，哪裡知道這些人說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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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如低著頭，接過易中海手裡的飯盒，裡麵也就是饅頭小米粥，還有點炒白菜，秦淮如拿起饅頭就吃了起來，把小米粥放在一邊，要攤涼一點才好喂她吃。
易中海看著秦淮如吃飯，又轉頭看了看賈張氏，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棒梗就在一邊拉著賈張氏的手，嘴裡喊著奶奶，哪裡知道該說些什麼。
易中海拉了個凳子過來坐下，嘴裡問道：“醫生怎麼說的？”
秦淮如急忙將口裡的饅頭吞了下去，開口說道：“王醫生今天說了，醫院對媽這個樣子也沒辦法，說家裡要是有人照看，就拉回去休養，說不定哪天就醒了。”
“那你的意思怎麼樣？弄回去也沒人看呀。”
“我也沒辦法，我打算回家一趟，看看有沒有人，找我家裡人過來幫幫忙，不然家裡沒人，三個孩子吃飯都成問題，還有媽也要人照顧。”
“這也是個辦法，你請了幾天假，那就抽空回去看看，也是你師娘身子骨也不好，不然讓你師娘幫忙看著就行，她現在做口飯都說累，心口發悶。”
“不用，不用，師娘也有病，不能勞累，我回村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再說，要是花銷太大，還不如就放在醫院，起碼醫院還有人照顧。”
“你說的對，看看再說吧，我今天仔細的琢磨了下，這事廠裡肯定也會找你，你可要把握住，要不是廠裡非要給你們調換房子，也到不了這一步。”
“師父，你的意思，是要讓廠裡也擔點責任，這樣行嗎？”
“估摸著差不多，爭取下吧，這件事現在還捂著，劉海中應該已經跟後勤科的彙報了，不過你現在請假，後勤科也找不到你，到時候你可要把這些難處都說出來。”
“師父，那你說我婆婆這個樣子，院裡的人是不是也有責任，到這個地步，我能不能去街道辦告他們？”
易中海眼睛一眯，要說非要鬨，肯定也有點責任，不過現在院裡的鄰居可不會聽自己的，傻柱離了心，自己也不是一大爺了，劉海中和閻阜貴都不會按自己的來，還有李凡，要是鬨起來，這些人都不會講情麵，鬨起來搞不好還要吃虧。
“算了，不好說，到這個地步，能讓他們不去申請要你家搬走就行了，真要是糾纏下去，我怕調換的事又要提起來了，畢竟昨晚可是賈家說的要道歉。”
秦淮如也沉默了下去，這事是認了錯的，不過人家沒原諒，除非真的打算搬出去，也隻能把這份心思給藏了下去，不過廠裡的事到是放在心上了，琢磨著怎麼去說。
也沒坐多久，秦淮如又喂了點粥給賈張氏喝，邊喝邊漏，秦淮如手上不時的按一按賈張氏的喉嚨，讓她能吞咽一點下去，易中海在一旁看著賈張氏，心裡也有點心寒，昨天還是個能蹦能跳的人，今天就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等到喂了差不多小半碗粥，秦淮如也停了下來，對著易中海說道：“師父，我晚上跟你回去，明天大早我就去坐車，先去鄉下看看再說，這邊我委托護士幫忙照看就行。”
“也行，明天回去是要好好休息，你回了幾個孩子也安穩一些，那就在坐一會，等等一起走吧。”
秦淮如嘴裡輕聲嗯了一聲，轉頭看著賈張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李凡晚上吃完飯，坐在院裡可是愜意的很，這麼久沒出院，肯定是有問題，不過隻有易中海和秦淮如知道情況，也沒人去打聽，就是不知道有多嚴重。
跟同樣坐在院裡的閻阜貴不時的聊兩句，抽煙的時候也會丟一根過去，閻阜貴可是高興的很，許大茂也湊了過來，婁曉娥在一邊逗著丫丫，趙夢秋還在屋裡做椅子，現在領回來的都做完了，正在縫安全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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