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點了點頭，王主任帶著三人走了出去，在外麵就喊了人過來，叮囑了幾句就回了辦公室，李凡坐在那，看見王主任進來就要起身，王主任揮手說道：“不用起來了，坐著吧，喝水還是喝茶。”
“喝水就行了，王姨我來，哪裡要你動手。”
李凡嘴裡說著話，接過王主任手裡的熱水瓶，先給王主任杯子裡加了點水，看著裡麵的茶葉沫，嘴裡說道：“王姨，你也喝茶呀，還這麼濃。”
“喝，部隊裡的老習慣了，有時候要晚上熬著，弄點茶葉喝解解困。”
“這樣啊，我家裡還有點茶葉，是我隊長給我的，說是上次立了功賞的，我也不怎麼喝，下午我給你您帶過來。”
“不用，家裡有，你們隊長拿給你的，你留著喝就是了。”
“關鍵我也喝不出來啥味道，這不是浪費了，聽隊長說是好綠茶，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白天上班也沒空，晚上回來，茶喝多了又睡不著，還是喝點涼白開就行了。”
“行了，那我就收下了，你們這些小年輕隻講究解渴，我們現在喝白開水，就是沒味道，我也不客氣了。”
“應該的，王姨，我今天去委托商店看了看，那邊的椅子可是沒多少，聽裡麵的人說，每到周末就有人來買，現在到了周末，門口的自行車一排一排的。”
“這事我也聽那邊張經理說過了，催著我這邊送貨呢，特彆上周拿過去那些有安全帶的，一下子就被搶空了，我這邊倉庫還有兩三百個，我打算都縫上。”
“我估計也是，有和沒有一樣的價錢，這些人當然要選帶安全帶的，在過上一兩個星期，估計這批貨就完了，要提前做準備了。”
“你說的對，放在整個四九城，這一千個座椅就是大海裡的一朵浪花，隨著用的人越多，傳播的就越廣，光一個委托商店可就不滿足要求了。”
“是呀，現在大部分都在東城區，其他的地方估計都沒聽說過，在下一次就要全麵鋪開了，生產有軋鋼廠，不過中間的光靠這些大媽做零活就趕不上趟了，還是要早點打算，以後生產銷售都要上規模了。”
“嗯，你是怎麼想的，大批量製造，這樣出貨也確實太慢了，賣貨的地方到是沒問題，不管是軋鋼廠出麵，還是街道辦出麵，去幾個百貨商場開一個櫃台都沒問題。”
“王姨既然問了，我就直話直說了，王姨可不要怪我。”
“說，這有什麼好怪你的，說錯了也沒關係，就是要敢說敢乾，現在我們可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建廠，成立安全座椅工廠，設縫紉機車間，專門製作包裹的帶子，設包裹車間，專門安排人工包裹座椅，附帶包裝之事，設采購部，從全國收集布料，座椅木板，跟軋鋼廠聯合，由他們提供安全座椅半成品，聯係四九城百貨大樓，從四九城開始輻射全國。”
王主任越聽嘴就越張越大，這可不是小打小鬨，光一個京都所需，不下百萬，放眼全國，少說也有千萬輛，這樣做下去，一個小廠肯定不夠，少說也需一間數千人的大廠才能滿足需求。
猛地回過神來問道：“這不是軋鋼廠起的頭，如果街道辦來辦，豈不是搶了軋鋼廠的風頭，他們怎麼會配合我。”
“王姨，軋鋼廠有自己的任務，撥出一部分人員做座椅肯定是沒問題，但是如果要供應全國，把軋鋼廠半數人調出來也不夠，軋鋼廠的任務怎麼辦，隻有新建才能占領主動，按我的估計，等軋鋼廠大量出貨，其他區肯定會看到這裡麵的需求量，讓其他人搶了先手，我們就被動了。”
“你的意思就算是數千人的大廠也沒辦法供應全國，這怎麼可能？”
“王姨，你對目前的國家形勢怎麼看，以後我們國家是更好還是更壞？”
“當然是更好，全國人民團結一心，如何建設不好國家，你不要在外麵瞎說。”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國家越來越好，人民的生活也會更好，我認為自行車市場大有可為，千萬輛也隻是現在，等到生活好了，買車的肯定還要增加，肯定是不夠的。”
王主任在心裡默算了一下，驚訝的問道：“可是這樣用鋼量也太大了，國家現在每年的煉鋼量也沒多少，按你所說，做上一千萬個，豈不是要消耗數萬噸的鋼鐵量，我怕會影響國家的建設。”
“王姨，這事你想的太複雜了，現在第一批是試驗，用的是軋鋼廠內的好鋼鐵，真要是大批量做，可用不了這麼好的材料，普通鐵就算是有雜質也沒問題，一個孩子才多重，也可以通過全國廢品站收購那些破銅爛鐵，怎麼可能不夠。”
王主任吸了一口冷氣，是呀，這東西就算是隨便的鐵質件，隨便都能用個十年八年的，全國雖然隻有幾百萬噸鋼鐵產量，用的地方也多，生產過程中的廢料可是不少，把這些廢料利用起來，總比當成廢品好的多，要是在全國展開收購，收個幾萬噸的廢鐵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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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也是經曆過大煉鋼鐵的時代，自然知道那時候不知道廢了多少鋼鐵，好多都達不到要求，還要回爐再煉，其中的雜質都有一大半了，這些達不到要的鋼鐵用來做安全座椅，完全是沒問題的。
王主任激動的站了起來，繞著走了兩圈問道：“可是我們街道辦也沒那個能力煉製鋼鐵，起碼也要達到一定的要求才行，用街道辦的名義收購也不合適。”
李凡笑著說道：“當然不合適，還是要以軋鋼廠的名義，所以要跟軋鋼廠聯合辦廠，由他們提供技術支持，建高爐煉鐵，要求不用太高，借軋鋼廠的煉鋼工人，焊接師傅，自然就沒問題了。”
“還可以招一批人進來，跟著這些人學習，要是軋鋼廠人手緊張，我們自己也可以做，好，好，按你這樣安排，又可以增加數千個工作崗位，小凡啊，你可是給王姨送了一份大禮。”
“哎，我本來也是打算讓軋鋼廠來帶頭，可惜上麵的領導我一個都不認識，而且軋鋼廠又有自己的任務，那可是國家大事，耽誤了可不行，不過大禮什麼的，我可不知道，這事跟我沒關係，不然我在廠裡可是不好過。”
王主任默然，李凡說的沒錯，不認識人說了也沒人理會，這可不是以前做個幾百上千個的時候，就算是報上去，也沒人敢下決定，畢竟廠裡還是要以任務為重，當下就直爽的說道：“行，這事王姨就承了你的情，你有什麼要求，說，隻要是不是違背原則的事，王姨就給你辦了。”
李凡臉帶羞澀的說道：“事當然是有，不過要等辦廠的事落實下來再說，王姨還是趕快的去落實這些事吧，我建議先跟廠裡溝通下，有了意向在往上麵彙報。”
“等辦廠的事？為了夢秋吧，夢秋的戶口還沒過來？你這點小心思，直說就是了，反正也是要招人，隻要事成了，王姨做主讓夢秋進廠，就算是不成，我來想辦法，看看還有哪裡要招人。”
“不急，不急，就等著這事就行了，夢秋說了，其他的也不會做，反倒是這些針線活她做的熟，哪裡勞煩王姨去討人情，現在一份工作可是緊要的很。”
“嗯，那就先等等，按我的估計，八九不離十，上麵也想開拓一些廠礦企業出來，城裡待業的人可是不少，有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不過這次還是女工居多，畢竟這些縫補的活路，肯定是女同誌優先，部分的男同誌也隻能進冶煉車間當學徒，做一些搬運的重活。”
王主任一聽就知道了，不光是趙夢秋的事，還有事，這不是又打上了男工的名額，嘴裡笑著說道：“行了，你就直說吧，我估計第一批大概不會超過千人，幾個名額我還是能做主的，還有誰？”
李凡臉上笑嘻嘻的說道：“夢秋的大哥和妹妹，一直在農村種地，都有把子力氣，也想為城市建設出一把力，一些臨時的活路也行，免得王姨太為難。”
王主任沉思了片刻，真要是建了廠，估計來找關係的也不會少，光街道辦裡麵的人都會想辦法給家裡安排工作，還有一些其他單位的，不過也沒關係，要是按李凡的要求規劃下去，幾千人還是要的。
“三個，我這邊給你留三個名額，不能再增加了，隻要事定下來了，不是第一批就是第二批，這個你放心，到時候等我的通知，還是要走正常招工的流程。”
“知道，謝謝王姨了。”李凡急忙起身，連連鞠躬，這可是大人情，雖然主意是自己出的，但是這主意要是送到軋鋼廠，可不會有人能這樣幫忙，看來找街道辦是找對了。
“行了，這事我先捋一捋，等下午你過來在幫忙看看，明天我就去軋鋼廠。”
“那肯定沒問題的，王姨，那我先回去了，我去看看夢秋做的怎麼樣了。”
“先不要跟夢秋說，等建廠的事落實下來再說，免得到時候辦不成，夢秋埋怨你。”
“不會，不說，保證守口如瓶。”李凡一邊說話，一邊做了個捂著嘴的手勢，王主任笑著說道：“行了，你去隔壁找小趙，他會帶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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