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新製的春雷,炸響了寒門士子的希望,卻也如同凜冽的冰錐,狠狠刺穿了舊日世家大族賴以生存的根基與尊嚴。
他們世代簪纓,詩禮傳家,憑借對經學典籍的壟斷與闡釋權,幾乎把持了數百年的仕途通道。
如今,這通天的階梯竟要被那些泥腿子、匠戶、甚至醫卜之徒分享,甚至超越,這讓他們如何能忍?
然而,朝堂之上,“潛淵係”根深蒂固,袁大山態度堅決,正麵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
於是,一股怨毒而隱秘的暗流,開始在洛陽城的深宅大院、茶樓雅舍間悄然湧動。
他們將矛頭,精準地對準了推動一係列“離經叛道”改革的核心人物之一——皇後白素雅。
【內心os:崔府密室中,前朝遺老崔琰假設人物)須發皆白,眼神卻陰鷙:袁大山根基已固,難以撼動。然白氏女,出身不明,以一介女流,竟屢屢乾政,開設女學,蠱惑人心,此乃牝雞司晨之兆!若能使陛下疏遠甚至廢後,斬斷此女對陛下的影響,或可挽回頹勢,重振綱常!】
數日之內,幾撥看似尋常的訪客,悄然出入於以博陵崔氏、範陽盧氏、滎陽鄭氏為首的幾家高門府邸。
他們不再公開非議科舉,而是將攻擊的焦點,集中在了白素雅身上。
“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自當垂範後世,謹守女德。然其開設女學,使女子拋頭露麵,與男子同習文算,甚至涉獵醫工之術,此非但混淆陰陽,更恐動搖人倫根基啊!”
盧氏家主在一場私密酒宴上,對著幾位交好的官員和名士痛心疾首。
“不僅如此,”鄭氏一位以清談聞名的子弟接口道,“聽聞皇後常於後宮披閱奏章,甚至對朝政多有建言。後宮乾政,乃國之大忌!長此以往,外戚擅權之禍,恐不遠矣!”
他刻意忽略了白素雅並無強大外戚的事實,隻將“乾政”的罪名扣上。
更有甚者,開始暗中散播流言,質疑白素雅的出身。
“聽聞皇後乃陛下於微末時所遇,來曆不明……是否真是良家女子,尚未可知……”
惡毒的話語在陰影中滋生,試圖玷汙那母儀天下的光輝形象。
他們深知,直接攻擊皇帝推行的政策風險太大,但攻擊皇後,尤其是以“維護綱常”、“杜絕女禍”的名義,則占據了某種道德製高點,更容易引發那些對現狀不滿的守舊勢力的共鳴。
他們聯絡了一些因科舉改製而仕途受阻,或始終不得重用的舊文人,許以好處,鼓動他們上書言事。
這些舊文人,或自詡清流,或懷才不遇,在世家勢力的鼓動和自身利益的驅動下,紛紛提筆。
他們不敢直接指斥皇後,奏章寫得看似冠冕堂皇,引經據典,實則字字誅心。
有的奏章大談“夫婦之彆,君臣之分”,強調“女主內,男主外”的古訓,隱晦批評皇後逾越本分。
有的則憂心忡忡地論述“女學之弊”,認為讓女子知書達理雖好,但若使其心思活絡,不安於室,則會“亂家禍國”。
還有的則旁敲側擊,提及曆史上因後宮乾政、外戚擅權而導致王朝衰落的例子,含沙射影,警示意味十足。
數日之間,七八份這樣的奏章,通過不同的渠道,被送入了通政司,最終混雜在大量的日常政務文書中,被小心翼翼地呈送到了袁大山的禦案之上。
起初,袁大山忙於政務,並未特彆留意。
直至某一日,他翻閱奏章時,看到一份用詞尤為“懇切”、引經據典尤為繁複的折子,通篇都在論述“坤寧之道”與“社稷之安”的關係,雖未直言,但那字裡行間對白素雅開辦女學,參議政務的否定與擔憂,幾乎躍然紙上。
【內心os:袁大山初時一愣,隨即一股無名火起,他將那份奏章重重拍在案上,眼神冰冷:好家夥!不敢明著反對老子定的國策,就把屎盆子往琴琴頭上扣?牝雞司晨?動搖國本?放他娘的狗屁!這幫蛀蟲,真是陰魂不散!】
他強壓著怒火,又快速翻看了另外幾份內容相近的奏章,發現其行文風格、引據方向雖略有差異,但核心指向驚人一致,而且時間如此集中。
這絕非偶然!
“哼!”
袁大山冷哼一聲,將那幾份奏章單獨抽出,重重地扔在案幾一角,眼中寒芒閃爍:
“跳梁小醜,也就隻敢在暗地裡玩弄這等見不得光的手段!想動琴琴?先問問老子手裡的刀答不答應!”
他並未立刻發作,但熟悉他性情的近侍都知道,陛下越是平靜,往往意味著風暴來臨的前奏越是壓抑。
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息,開始悄然彌漫在宮廷之中。
而此刻的白素雅,尚在鳳儀宮中,與木英英、苗妙妙等人商議著如何進一步完善女子學堂的課程,對那即將襲向她的暗箭,似乎毫無察覺。
隻是偶爾抬頭望向窗外陰沉下來的天空時,眉宇間會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一份言辭最為尖銳,幾乎等同於直指皇後“失德”的奏章,被通政司官員戰戰兢兢地,單獨放在了那堆待閱文書的最上方,等待著下一次朝會時,引爆那蓄勢待發的驚雷。
本章完)
【下章預告】
暗箭已發,帝心震怒!朝會之上,袁大山將如何回應這針對皇後的攻訐?是妥協還是強硬回擊?看帝王一怒,如何震懾宵小,扞衛愛妻與新政!《第214章:帝後同心·如山怒斥保愛妻》即將上演霸氣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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