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山帶領的小隊,如同被激怒的狼群,以近乎透支體力的速度在山林中狂奔。
距離塢堡越近,空氣中那股混合著焦糊,血腥和煙塵的嗆人氣味就越發濃重刺鼻。
喊殺聲、金鐵交鳴聲,垂死的哀嚎聲,如同無形的鞭子,狠狠抽打著每個人的神經。
當他們終於抵達可以俯瞰塢堡的山脊隱蔽處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瞬間窒息,怒火在胸腔裡炸開!
曾經被他們引以為傲的“潛淵”塢堡,此刻已深陷於一片恐怖的汪洋之中。
數千頭裹黃巾,衣衫雜亂的黃巾軍,如同密密麻麻的蝗蟲,將塢堡圍得水泄不通。
簡易的木柵和土牆多處破損,坍塌,燃燒的火焰舔舐著木質的構件,升騰起滾滾濃煙,遮蔽了本就陰沉的天色。
黃巾兵正瘋狂地從那些缺口處向內湧去,如同黑色的濁流衝擊著脆弱的堤壩。
堡內,激烈的抵抗仍在繼續。
透過濃煙和混亂的人群,隱約能看到堡內高處,一麵用簡陋麻布畫著簡易“淵”字的旗幟依舊倔強地飄揚!
缺口附近,人影交錯,刀光閃爍,每一次兵刃的碰撞都伴隨著一聲怒吼或慘叫。
那是周一木帶領的留守兄弟們在死戰!
他們依托著堡內狹窄的巷道,殘存的矮牆,甚至是以同伴的屍體為掩體,進行著絕望而頑強的節節抗擊。
每一次將衝入缺口的黃巾兵砍翻,都會有更多的敵人湧上來。
堡內婦孺驚恐的哭喊聲撕心裂肺,不斷刺激著山脊上眾人的耳膜。
“程——遠——誌!”
武二石目眥欲裂,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手中的木棍幾乎要被他捏碎,渾身肌肉賁張,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張三鐵臉色鐵青,死死盯著那些燃燒的工事,眼中是刻骨的心痛!那可是他帶人一磚一木壘起來的!
柳如夢和李麗麗臉色慘白,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緊緊捂住嘴才沒有驚呼出聲。
白素雅緊咬著下唇,滲出血絲,將瑤瑤死死護在身後,清澈的眼眸裡充滿了恐懼,但望向袁大山背影時,卻帶著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袁大山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矗立在山石之後。
他深邃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掃描儀,在混亂的戰場上飛速移動、分析統帥100全開)。
內心os(狂刷彈幕,表麵卻冷峻如冰):d!程遠誌!果然是你這條雜魚!趁老子不在家搞偷襲?!”
“靠!人真不少…起碼三四千!烏泱泱一片,跟趕集似的…迅速估算兵力)”
“嘖…這指揮水平…稀爛!就知道堆人!
中軍位置暴露得跟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樣!
那杆破‘程’字旗杵得那麼高,生怕老子看不見?蠢貨!鎖定中軍帥旗位置)”
“周一木…好兄弟!乾得漂亮!看到缺口處頑強抵抗的身影)利用巷道狹窄的地形,節節抵抗,最大程度抵消了人數劣勢…指揮有章法,臨危不亂!
這小子潛力果然大!評估周一木表現)”
“不過…頂得太辛苦了…工事破損嚴重,人手明顯不足…再耗下去,遲早被耗光…看到一處矮牆在黃巾撞擊下搖搖欲墜)”
“不能硬衝!正麵撞上去,就算老子能殺穿,身後的兄弟們和素雅她們也得折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