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金風送爽,卻吹不散潛淵堡舊址上空彌漫的離彆與凝重。
曾經浴血堅守的塢堡,如今更像一個被掏空,傷痕累累的軀殼。
巨大的木門敞開著,如同沉默的巨口,吐出了一條蜿蜒曲折,望不到儘頭的人流長龍。
這便是潛淵堡的遷徙大軍。
近兩千人的龐大規模,男女老幼,拖家帶口,攜帶著他們賴以生存的最後家當:
簡陋的板車上堆滿了糧袋、工具、鍋碗瓢盆;
壯勞力肩挑背扛著拆卸下來的房梁、門板;
婦人們挎著包袱,牽著懵懂或驚恐的孩童;
老人們拄著拐杖,步履蹣跚;
還有數百名神情複雜、被編入“勞役隊”的黃巾降俘,在監管下背負著沉重的物資。
人聲,牛馬的嘶鳴聲,車輪的吱呀聲,孩童的啼哭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嘈雜而充滿生命力的洪流,緩緩向著北方太行山的方向蠕動。
指揮這樣一支成分複雜,行動能力懸殊的隊伍進行長途遷徙,其難度絲毫不亞於指揮一場大戰。
然而,站在堡外一處高坡上的袁大山,身形挺拔如鬆,眼神沉靜似水,統帥100的磅礴氣場無聲地籠罩著這片喧囂之地。
他如同一根定海神針,將混亂的潛流約束在有序的河道之內。
os:幾千人搬家…這效率,擱現代幾輛大巴加幾輛卡車半天搞定!現在…靠兩條腿和破板車,還得翻山越嶺!這古代交通,真是要了老命了!吐槽歸吐槽…還好老子的班底給力!)
“周一木!”
袁大山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過嘈雜,傳入正在隊伍前列指揮的周一木耳中。
“末將在!”周一木立刻策馬奔回。
他換上了一套相對齊整的皮甲繳獲品),腰間挎著袁大山賜予的環首刀,雖然臉上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但眼神銳利,指揮若定。
經過戰火洗禮和遷徙組織,他身上那股沉穩乾練的軍官氣質愈發濃厚,統帥值突破70帶來的組織力展露無遺。
“前隊行進速度尚可,但中段婦孺老弱開始掉隊。
你帶一隊騎兵僅有十幾匹繳獲的戰馬),前後穿梭策應,務必保持整體隊形緊湊!
發現擁堵或掉隊,立刻疏導!警戒哨放出五裡!遇有險情,速報!”
os:行軍組織,核心是節奏和秩序!)
“得令!”
周一木抱拳領命,毫不拖泥帶水,調轉馬頭,帶著一小隊輕騎如同靈活的遊魚般插入行進的長龍,他的指令清晰有力,迅速穩住了略顯鬆散的前中段。
“武二石!”
“俺在這兒!堡主!”
如同悶雷般的應答從隊伍末尾傳來。
武二石扛著他那根標誌性的粗大木棍現在打磨得更光滑了些),如同一尊門神般矗立在隊伍最後。
他身後是幾十名同樣精悍,手持武器的戰士,負責殿後和押送勞役隊。
他武力突破70後的彪悍氣勢,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威懾。
“殿後之責,重中之重!”
袁大山目光如炬,“看緊勞役隊,防止有人趁機作亂或逃跑!更要警惕後方可能的追兵或山賊襲擾!
你的位置,就是全隊的後盾!膽敢靠近者,格殺勿論!”
os:這莽夫最適合斷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能鎮住場子!)
“堡主放心!有俺二石在,後麵的毛都彆想摸過來一根!”
武二石把胸脯拍得砰砰響,瞪著一雙環眼掃視著後方蜿蜒的山路和勞役隊,被他目光掃到的降俘無不縮了縮脖子。
遷徙的隊伍如同一部龐大而精密的機器,在袁大山的總調度和核心班底各司其職的運轉下,克服著巨大的困難,頑強地向前推進。
隊伍中段,是壓力最大的區域。
柳如夢和李麗麗忙得腳不沾地。
柳如夢背著一個大大的藥箱,額頭上沁著細密的汗珠,在一輛輛堆滿雜物的板車和老弱人群中穿梭。
她智力接近70的敏銳觀察力讓她總能第一時間發現狀況。
“這位大娘,您臉色不好,是不是頭暈?快,扶她到旁邊樹下歇息,喝口水!”
她迅速診斷,指揮旁邊的婦人幫忙。
“小柱子,彆哭!讓姐姐看看你的腳…”
她蹲下身,小心地為一個磨破腳的孩子清洗傷口,敷上草藥,動作麻利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