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烽火連天,白馬失陷,烏巢糧草被焚,曹操的陸上防線與後勤命脈接連遭受重擊。
然而,袁大山的殺手鐧,遠不止陸上的鐵甲雄師與神出鬼沒的奇兵。
一條更隱蔽,卻同樣致命的絞索,正悄然向著曹操的脖頸套來——黃河水道!
這一日,黃河下遊,水汽氤氳,波光粼粼。
表麵上,這條母親河依舊承載著南來北往的舟船,似乎與往常無異。
但若有心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北岸一些關鍵渡口,已然插上了黑色的“袁”字旗和“潛淵”戰旗。
黎陽津外,一支規模龐大的艦隊正緩緩駛出支流,進入黃河主航道。
這支艦隊的存在,本身就是潛淵強大工造能力的體現!
與這個時代常見的艨艟鬥艦不同,這支艦隊的主體是數十艘體型更為龐大的樓船!
這些樓船並非傳統樣式,而是經由張三鐵工坊根據袁大山的“點撥”結合後世一些模糊概念)進行了諸多改良:
船體更寬更長,采用更優的龍骨結構和板材拚接工藝,穩定性與載重量大幅提升;
櫓舵經過重新設計,操帆係統也更為高效,使得船隻即便在黃河這般水情複雜的水道上也更具機動性;
船樓高達三層,不僅提供了更好的了望視野,其女牆和擋板也更為堅固,儼然是水上移動堡壘!
更令人矚目的是,在最大的幾艘旗艦上,甲板經過特殊加固,竟然安裝著數架小型配重投石機張三鐵將陸用投石機小型化、艦載化的成果)以及加強了弩臂的床弩!
雖然射程和威力無法與陸上大型器械相比,但在這黃河水麵上,已是足以改變規則的恐怖武器!
艦隊前方,一艘最為高大的樓船艦首,王金水迎風而立。
昔日那個精通水性的漁夫頭領,如今已是統率數萬水軍,官拜“橫江將軍”的潛淵水師都督。
他皮膚黝黑,麵容被河風吹得粗糙,但眼神銳利如鷹,緊緊盯著寬闊的河麵,周身散發著久經風浪的沉穩與自信。
“都督,各部已按預定方位展開,控製沿線各處渡口、淺灘。”
副將前來稟報道。
王金水點點頭,聲音沉穩:
“傳令下去,各艦保持警戒。從今日起,這黃河中段,便是我潛淵水師的天下!
“凡北上南下之船隻,無論官船民船,皆需接受我部查驗!膽敢抗拒或形跡可疑者,依戰時條例,可先擊沉,後上報!”
“得令!”
黑色的潛淵水師旗幟在主桅上高高飄揚,龐大的艦隊如同一條蘇醒的黑龍,開始在這條連接中原與河北的生命線上巡弋,張開了它的獠牙。
消息很快傳到了坐鎮鄄城曹操兗州治所,靠近黃河)督戰的曹操耳中。
“什麼?袁賊水軍已大舉入河,封鎖航道?!”
曹操又驚又怒,“彼輩何來如此多大船?為何此前毫無征兆?!”
謀士程昱麵色凝重:
“聽聞皆是袁賊在黎陽,清河等地新建船塢所造,其船體型製古怪,似有蹊蹺。
“主公,黃河水道乃我聯係河北雖已大部分丟失),轉運糧草,傳遞軍情之要道,絕不可失啊!”
曹操立刻下令:
“命水軍都督尹禮曆史上為曹操部將,此處藝術處理)即刻率領我水軍出戰!務必擊退袁軍水師,打通航道!”
曹軍水師很快集結起來。
尹禮也是沙場老將,深知黃河水情,他率領著上百艘大小戰船以艨艟、走舸為主),氣勢洶洶地撲向王金水的主力艦隊。
兩軍在黃河一處相對寬闊的水域相遇。
尹禮站在船頭,遠遠望見袁軍那明顯大上一號的古怪樓船,心中先是一驚,但隨即看到對方數量似乎不及己方,又生出一絲輕蔑:
“哼,船大又如何?在黃河之上,靈活才是關鍵!弓弩手準備!艨艟向前,給我貼上去接舷作戰!”
曹軍水兵大聲呼喝著,駕駛著靈活的艨艟快船,如同群狼,試圖利用速度優勢逼近袁軍大船。
王金水在旗艦上冷靜地看著曹軍的動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傳令!各艦保持距離,床弩、弓箭準備!投石機,瞄準其艨艟集群,試射!”
令旗揮舞!
袁軍樓船上的床弩率先發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