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夢呈上的那份調查報告,如同在乾燥的草原上投下了一顆火種,瞬間點燃了袁大山胸中壓抑已久的怒火與殺機。
他沒有絲毫猶豫,更沒有尋求任何形式的妥協或懷柔。
在絕對的力量和確鑿的證據麵前,任何心慈手手軟都是對敵人、也是對自身權威的褻瀆。
內心os:袁大山於禦書房內,指節敲打著那份罪證彙總,眼神冰冷: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不要。既然選擇了當絆腳石,那就彆怪老子把你們碾碎成渣!正好,國庫還能充實一筆,也讓天下人看清楚,跟老子玩陰的下場!)
行動在極度保密的情況下策劃,卻在最公開的方式下執行。
一個天色未明的清晨,當時鐘指向五更三點,洛陽城還籠罩在薄霧與寂靜之中時,沉重的城門被提前開啟,一隊隊身披玄甲、殺氣騰騰的禁軍士兵,在武二石親自坐鎮、王大龍等將領的直接指揮下,如同黑色的鐵流,分成數股,精準地撲向博陵崔氏、範陽盧氏、滎陽鄭氏在洛陽的府邸、彆院以及其名下的主要庫房、商鋪!
“轟!轟!轟!”
朱漆大門被包鐵的撞木猛烈撞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旋即破碎洞開!
“奉旨查抄!所有人等,跪地束手!違令者,格殺勿論!”
軍官冷酷的呼喝聲劃破了世家府邸清晨的寧靜。
崔府內,崔琰正於夢中盤算著下一步如何聯絡更多對新政不滿的勢力,卻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和家人的哭喊聲驚醒。
他披衣衝出,隻見庭院中已站滿了手持利刃,麵無表情的禁軍士兵,他的兒孫、妻妾如同受驚的兔子,被驅趕到一起,瑟瑟發抖。
“你……你們這是要乾什麼?!我崔家世代簪纓,豈容爾等如此侮辱?!”
崔琰須發戟張,試圖以往日的威儀嗬斥。
帶隊校尉冷笑一聲,唰地展開明黃聖旨:
“崔琰接旨!爾等結黨營私,構陷中宮,兼並土地,逼死人命,隱匿戶口,罪證確鑿!陛下有旨:查抄家產,一應人等,押入天牢,候審!”
如同晴天霹靂,崔琰當場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類似的場景,同時在盧府、鄭府以及其他幾家參與其中的中小世家府中上演。
抵抗是微弱而無用的,在武裝到牙齒的禁軍麵前,任何試圖反抗的家丁護院都瞬間被製服。
查抄過程持續了整整三天。
當一箱箱金銀珠玉、古玩字畫、地契房契從這些世家的庫房、地窖甚至夾牆中被抬出;
當記載著他們巧取豪奪、逼良為娼、勾結官吏、偷漏稅賦的隱秘賬冊被起獲;
當那些被他們隱匿、形同奴隸的“私戶”人口被登記釋放……
其積累的巨額財富和觸目驚心的罪行,連負責查抄的官員都感到震驚。
內心os:負責清點鄭家財產的戶部小吏看著堆積如山的銅錢和絹帛,咋舌不已:我的娘咧……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怪不得陛下要動他們!)
消息根本無法封鎖,迅速傳遍了洛陽大街小巷。
起初,百姓們還有些不明所以,但當朝廷刻意通過邸報和張嬌嬌掌控的宣傳渠道,將部分確鑿的,易於理解的罪證——如崔家為奪田逼死佃農全家、盧家走私鹽鐵牟取暴利、鄭家私蓄奴仆並虐待致死等——公之於眾後,民情瞬間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