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坦危機如同一場席卷全球的狂暴海嘯,當其退去,舊有的世界格局已被衝刷得麵目全非。而在這場浩劫的中心,憑借一己之力扭轉乾坤、並成功收服那滅世巨獸的林楓與他所代表的守望者帝國,則如同新生的恒星,其光芒無可阻擋地照亮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也無可爭議地成為了這個覺醒時代無可替代的——新極。
聲望的頂點,在廢墟與慶幸中,被迅速築起。
全球的新聞媒體,在短暫報道了災難的創傷後,便將所有的鏡頭與筆墨,毫不吝嗇地投向了林楓與他的帝國。
“文明拯救者”、“紀元之子”、“行走於人間的神隻”……無數耀眼乃至誇張的頭銜被加諸於林楓之名前。他從亞特蘭蒂斯歸來時懸浮於空中的身影、他在“淵”麵前渺小卻挺拔的身姿、他嘴角帶血卻目光堅定的特寫……這些畫麵被無數次播放、轉載,深深烙印在無數普通民眾的心中。他成為了混亂與絕望中誕生的希望象征,成為了超越國界與種族的英雄。
而守望者帝國,這個漂浮於太平洋上的新興國度,其形象也從“神秘的科技強國”一躍升格為“擁有決定文明存續力量的超級勢力”。自由之城那融合了科技與超自然力量的都市景觀,成為了未來與力量的代名詞。無數人渴望成為其公民,無數科學家、學者、覺醒者將其視為實現理想與追求真理的聖地。
然而,在這近乎全球性的崇拜與讚譽之下,來自各方勢力的目光,卻遠非單純的熱情。
龍國,帝都。
官方通訊社發表了措辭極其熱情、讚譽滿滿的賀電,稱林楓的功績“彪炳千古”,是“東方智慧與人類勇氣的完美結合”,並宣布將進一步加強與守望者帝國在各領域的全麵戰略合作。民間更是將林楓視為整個東方文明圈的驕傲,歡慶的氣氛不亞於帝國本土。
但在紫禁城深處的某間密室內,幾位身著中山裝的老者圍坐,氣氛卻帶著一絲審慎。
“林楓小友,確係不世出之人傑,於人類有大功。”一位聲音沉穩的老者緩緩開口,“然,其勢已成,其力已彰。‘淵’之威,可控滄海。我等的合作,需更加…均衡與深入。‘龍淵’研究院的二期投入計劃,再追加百分之五十。我們要的,不僅是技術共享,更是…體係融合與標準製定的話語權。”
讚賞與親近之下,是千年文明沉澱下的審時度勢,以及對未來影響力格局的未雨綢繆。
大洋彼岸,五角大樓某絕密簡報室。
氣氛與東方的含蓄截然不同,充滿了凝重與壓抑。巨大的屏幕上,正反複播放著“淵”那如同山脈般的軀體與溫順的蔚藍眼眸。
“先生們,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一位肩扛四星的上將聲音低沉,“一個不受我們任何條約與聯盟約束的單一實體,掌握了足以輕易摧毀我們任何一支艦隊、甚至威脅本土的…行星級生物兵器。這徹底顛覆了過去七十年來我們賴以維護全球穩定的所有戰略框架和威懾平衡。”
“這不僅僅是力量,這是一種…‘否決權’。”另一位文職高官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冰冷,“他們可以單方麵決定何種威脅需要被清除,何種行為觸及他們的‘底線’。這是不可接受的風險!我們必須立刻重新評估所有應急預案,啟動‘獵戶座之盾’計劃,尋找任何可能的…反製手段。”
公開場合的祝賀與感謝,無法掩蓋內部戰略會議上那幾乎凝成實質的焦慮與忌憚。舊的巨人,正警惕地注視著新王的崛起。
而在廣大的“普通國家”中間,情緒則更為複雜直接。
恐懼與敬畏交織,務實與投機並存。大量中小國家的使節湧向自由之城,外交照會雪片般飛來。他們不再僅僅滿足於技術交流,而是直接尋求軍事庇護、能源保障乃至政治上的聯盟。世界權力的天平,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與幅度,向著南太平洋上那座懸浮城市傾斜。
麵對這滔天的聲望與複雜交織的國際目光,守望者帝國展現出了驚人的定力。
林楓並未出現在任何盛大的慶祝典禮上,也拒絕了所有將他個人神化的提議。通過帝國官方渠道發布的聲明,語氣一如既往的沉穩與務實:
“守望者帝國無意於稱霸,亦非任何國家或文明的法官。我們所行之事,隻為生存與延續。‘淵’是守護之力,而非征伐之兵。麵對未來可能出現的、更嚴峻的挑戰,我們堅信,文明唯有基於平等、尊重與協作,方能尋得一線生機。帝國的大門,始終向所有秉持善意的夥伴敞開。”
沒有傲慢,沒有威脅,隻有清晰的自我定位和對合作的堅持。
但這份冷靜與克製,在舊世界的權力中心看來,或許本身,就是一種更強大的自信與力量彰顯。
世界的新極已然確立,舊的秩序正在瓦解。而圍繞這新極所產生的引力與斥力,正在悄然塑造著未來的命運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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