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判隻是請他來懲惡司,墨如染卻摻雜私人恩怨,非但將他視作嫌犯,更連白子規也沒能幸免。
當然,他沒蠢到向鐘判告狀,畢竟疏不間親。不過,給對方添堵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處拿了,開始說事。”
鐘判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挺難的。
原來,昨夜一戰,終究在東來手下吃了個暗虧。儘管奪回誅魔劍全身而退,但九曜寶船鎮壓下,人劍都受到一定的損傷。
所以才沒有繼續追捕那個阿修羅,而是返回宗門,借助血池療傷,直至方才出關召見周曉天。
誅魔劍因禍得福,經此一役踏出最為關鍵的一步入道,進階道器指日可待。
“那頭阿修羅為誅魔所傷,已被種下印記,藏身之處儘在掌控。隻是,灑家不好出麵,不然又給她逃脫。你就不同,修為低下,又與她有過接觸,想必不會對你有所防備。”
鐘判的計劃就是讓周曉天以身飼阿修羅,裝作無意救下對方,然後取得信任,將其護送回地淵。
“讓我潛入地淵?”
周曉天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地淵是什麼所在,修仙禁地!
“小子乾不了,判官另尋高明吧。”
以人族身份潛入地淵,一旦被地魔發覺,還不得被吃乾抹淨,屆時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的。
“彆擔心,據灑家所知,那頭阿修羅身份不簡單,是一位公主。隻要取得她信任,保全性命是沒問題的。”
周曉天沒想到她還有如此顯赫的身份,怪不得鐘判沒有下死手,顯然所圖者大。
“那也不行,性命操於人手,非君子所為。”
君子不處危牆之下,何況是眾魔環伺的地淵。
“這是命令!可由不得你。”鐘判態度突然嚴厲了起來,“好處你拿,宗門差遣不做,世間哪有如此好事。”
確實,世間沒有免費的午餐。周曉天頹然低頭,道:“此事與誅殺聖獸一族有何關聯?”
“傳說,聖獸乃是阿修羅一族供奉的,隻要取得阿修羅一族信任,聖獸就是灑家囊中之物。”
鐘判計劃得很詳細的,甚至表示他將以陰神化身附在周曉天身上,一旦事態危急,就會出手。
煉神士修煉到第五境,三魂化神,脫離本體獨自修煉,陰極陽生,是為陽神。
所以,陰神化身是陰神境道途所在,絕不會輕易放棄的。
鐘判信誓旦旦地保證,一旦遇到不可抵擋的險情,陰神化身一定出手救他,確保他萬無一失。
當然,不到關鍵時刻,他是不會出手的。
儘管心中不願,周曉天隻得哀歎一聲,眼睜睜地看著鐘判的陰神化身化為一道凶獸紋身,附在他的右手臂上,隨即沉寂了下來。
無論他怎麼探查,發現不了一點異常。果真如對方所言,除非其主動現身,不然他人無法察覺。
如此一來,有了陰神化身作為最後保障,地淵之行不是不能闖一闖。
既然無法反抗,與其默默承受,不如擁抱陽光,相信未來的日子會更美好。
周曉天心態的轉變,鐘判也察覺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應小子,最後再給你一句忠告,好好參悟《大夏酒誥》,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大夏酒誥》是否有救贖之道,他不清楚,但閻君帖《酒後帖》的確藏有逃離危險的門戶,有時間真的好好研究。
隻是,以他的修為,似乎無法激發。哪怕僥幸激發了,僅剩的那點可憐的壽元也會被掠奪一空。
鐘判話已說完,周曉天也不再提問。前者擺擺手,準備與誅魔劍新生器靈培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