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來的時候我就說了,等到了這天都快亮了。
星星怕是看不成,是你自己一意孤行不聽勸,現在倒好,居然怪起我來了。
真難伺候!
但樂欲也隻敢在心裡腹誹,表麵上依舊維持著一副溫和的樣子,臉上掛著微笑,仿佛方才的白眼從未存在過。
“大小姐,既然看不到星星了,我在下麵給你開個房間,你早點休息吧!”他的聲音輕柔。
“不要,來都來了,我要看日出!你陪我一起。”
蘇暮挽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開始撒嬌。
這女人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啊!
樂欲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額頭。
抬眼看向天空,天邊雖已泛白,但距離日出還早,現在還不到4點。
按照經驗,日出最少要等到5點半,也就是說,他們還得再等一個多小時。
樂欲隻覺得一陣頭大,這一天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行吧。”
他拉過一把椅子,在蘇暮挽身旁坐下,
就這樣,蘇暮挽拉著他的胳膊,頭靠在樂欲的肩膀上,睜著眼睛,眼神有些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樂欲則靜靜地望著天空,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從最初的泛白,逐漸變得明亮起來,顏色也在不斷地變幻。
可看著看著,困意如潮水般向他襲來。昨天白天一路奔波,晚上又帶著蘇暮挽瞎晃悠,此刻實在是疲憊不堪。
他的眼皮越來越沉,上下眼皮開始不停地打架,儘管他努力想要撐開眼睛,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困意的侵襲。
不一會兒,他便睡著了,呼吸變得均勻平緩。
寂靜的餐廳裡,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仿佛在訴說著夜與晨的交替。
蘇暮挽察覺到樂欲的腦袋漸漸垂落,側臉在熹微晨光下線條柔和。
轉頭端詳著他熟睡的模樣,平日裡樂欲對她言聽計從,這份陪伴讓她心裡生出了彆樣的暖意,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一抹淺笑如漣漪般在她唇邊漾開。
隨後,她像是被樂欲的安穩感染,緩緩閉上眼睛,腦袋蹭了蹭樂欲的肩膀,調整到一個舒適的位置。
輕柔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在這片寧靜之中,她內心的煩躁漸漸褪去,也睡著了。
“你們這的琴音不準,趕緊找個調琴師來調,我8點以後要用。”
“不好意思,先生,現在時間太早了,聯係的調琴師,暫時沒有回應。不過我們的琴前兩個月才調過,應該不影響您使用的。”
“你懂什麼?我明天要見重要的人,差一點點都不行,現在馬上給我喊過來,必須要調好!”
樂欲睡眠很淺,睜開眼睛,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淩晨還戴著墨鏡和口罩,正在一架鋼琴旁跟服務員爭吵。
再看身旁的蘇暮挽,睡得正香,嘴角還掛著亮晶晶的口水。
樂欲眉頭微蹙,生怕將這位大小姐又給吵醒,小心翼翼地將被蘇暮挽抓住的手抽出來。
而後,又抬起她的頭,把靠墊小心地塞到她頸下,讓她能睡得更安穩些。
安置好蘇暮挽後,樂欲站起身,快步走近,衝著服務員招了招手,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服務員趕忙湊過來,一臉無奈地解釋。
“這位客戶說我們店的琴音不準,要求我們叫一個調琴師上門。可現在才5點,上哪找調琴師啊!”
樂欲沉吟片刻。“他消費了多少?”
服務員答。“這位客戶早就預訂了明天傍晚5樓包廂,預計最低消費5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