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欲拎著一個果籃從店裡走了出來,見許半生居然還沒走,正站在門口等著他。
隻不過此刻她臉上多了一副大墨鏡,將那兩隻眼睛遮得嚴嚴實實,想來應該是在旁邊店裡買的。
“你怎麼還不回家,在這兒杵著乾啥呢!”
“你把我帶到醫院來的,不把我送回去嗎?也不怕我一個人回家路上遇到危險?”她說。
“不怕,就你這身手,一打五才受了點輕微傷,我看有危險的應該是彆人才對。”樂欲陰陽怪氣地說。
經過剛剛一番對話,他回想起裴臨淵跟薄啟之前的慘狀,哪能不明白這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見自己的小把戲被識破,許半生有些臉紅,趕忙上前一步,親昵地抱住他的胳膊,岔開話題。
“樂叔叔,你買了個果籃,是來看病人的吧?有家人受傷了嗎?
傷得重不重呀?有沒有事啊!我好擔心哦!
你也彆太傷心啦,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喲,要不,我把肩膀借給你靠一靠?”她試圖用這種方式蒙混過關。
樂欲心裡跟明鏡似的,卻懶得拆穿她。
有些事說得太絕,容易把人逼得破罐子破摔。
萬一把她給激惱了,不跟自己玩這些套路,直接叫人蹲草叢,把他腿打斷,就得不償失了。
“我一個同事生病了,你在樓下等我一會,我看完他就走,之後順便送你回去!”他決定就當無事發生,溫柔地說。
“好的呀,樂叔叔,我一定會乖乖在樓下等著你的。你對我可真好!愛你,麼麼噠!”許半生乖巧地回應著。
到底是年輕,就像小孩子做了壞事之後,總會表現得格外聽話。
要是路逢君她不但會死不承認,還會倒打一耙,說那五個人是他找的,就是想表演英雄救美!
樂欲對此也沒放在心上,點了點頭,便拎著果籃朝著薄望病房的方向走去。
……
沒過一會,樂欲便帶著蘇暮挽從樓上下來了。
他一進去,把果籃放在一邊,簡單寒暄幾句就出來了。
不要覺得他沒禮貌,薄望說不定心裡還在感謝他呢。
要不是自己幫他把蘇暮挽這個電燈泡帶走,他怎麼跟黃寒月過二人世界。
就他什麼心思,都是男人,誰看不出來?
“她是誰呀!”蘇暮挽看到打扮有些古怪的許半生,開口問道。
“你見過的呀,我們公司股東,顧董的妹妹。
她在外麵被人揍了,這不送到醫院來了,我看到後就打算順路把她帶回家。”他說。
“哦,是她啊,大晚上的還戴著個墨鏡,我都沒認出來。”
蘇暮挽上下打量了許半生幾眼,見她身上布滿腳印,看起來的確像是被人揍了一頓。
“虹寶正好在這家醫院實習,也快下班了,我問問她,要不咱們一起回去?”
“行。”樂欲沒有意見,帶一個也是帶,帶三個也是帶,而且帶的還是不收房租的房東,應該的。
又過了半個小時。
樂欲坐在駕駛位上,操控著方向盤,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
後座的三個女人仿佛許久未見的老友,聊得熱火朝天。
“妹妹你是說,剛剛你被五個大漢圍毆,旁邊有個男的居然視而不見,還在那兒聽音樂?”
傅昕虹聽完許半生添油加醋的描述,驚訝地問。
“是的呢,姐姐!”許半生說著,將眼鏡往下扒拉了一下,露出那隻烏青的眼睛,可憐巴巴地說,“你看我都被打成這樣了!”
“哇,好過分啊!”蘇暮挽湊近一看,忍不住驚呼出聲。
緊接著,她扭頭看向駕駛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