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就像是一堵無形的牆迎麵撞來,溫喬一個踉蹌,差點被吹倒。
她穩住身形,踩著泥濘,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去。
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躺在地上正昏迷著。
周遭的水窪中泅著隱隱的紅色。
男人身上被一根粗壯的樹乾,壓的結結實實。
閃電劈開了鉛灰色的雨幕,霎那間的慘白,照亮了那張仰倒在泥濘中的臉。
溫喬呼吸猛然一窒。
男人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歲的樣子。
眉毛斜飛入鬢,似徽墨一筆勾勒的遠山輪廓。
睫毛纖長濃密,上麵掛著水珠。
鼻梁高挺,雨水順著鼻尖滑落。
嘴唇失了顏色,卻依然保持優美的弓形輪廓,唇角微微下垂,透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堅毅。
下頜線如刀削般利落,不帶一絲多餘的弧度。
每一處棱角都透著清冷的美感。
整張臉就像是女媧娘娘精雕玉琢而成,完美的無可挑剔。
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筆直。
就算昏迷,渾身也散發著一種龍章鳳姿的氣質。
那種與生俱來的矜貴,與戰場磨礪出來的堅毅,相互交織。
溫喬隻看了一眼。
心中立刻有了判斷。
這絕對就是男主無疑了。
這個男人的長相氣質居然都在她的審美點上。
溫喬本來想著,救下男主,讓他感激自己。
依照男主重情重義的性子,這麼大的恩情,肯定對自己有求必應。
她從未想過,讓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她的主要目的是給自己找個後盾,好躺贏當鹹魚。
還有就是膈應沈月如。
如今,計劃倒是可以變一下。
溫喬迅速的拍了拍男人的臉龐。
“同誌,醒醒,快醒醒。”
溫喬在男人耳畔喚了半天,他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男人的臉色愈發的蒼白,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活著。
大概是失血過多,陷入了深度昏迷。
溫喬弓著腰轉向了壓在男人身上的樹乾,樹乾壓在男人大腿中段。
血水混著雨水在泥地上蜿蜒,形成觸目驚心的淡紅色溪流。
她使出了吃奶的勁,那根粗壯的樹乾紋絲不動。
溫喬準備起身去叫人。
憑她自己是搬不開這個樹根的,就算搬開了,她這柔弱的小身板也拖不動男人。
但她體能已然耗儘,掙紮了半天也沒能站起來。
前方不遠處的山頭,突然滾下一塊巨石。
像是接到了什麼信號一般,一塊接著一塊,混著泥沙滾落下來。
溫喬見狀,迅速從空間拿出一杯靈泉,咕咚咕咚灌進嘴裡。
身上耗儘的體能迅速恢複,她立刻滿血複活。
當機立斷的連人帶樹乾都給收進空間。
扭頭拔腿就跑。
她拿出當年800米體測的勁頭,拚命的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後的轟隆聲早已遠去。
溫喬這才放慢了腳步。
視線裡突然出現了一座破舊的小房子。
溫喬一臉欣喜,跑了進去。
也顧不得地上的臟汙,一屁股滑坐下來,呼哧呼哧的喘氣。
剛才真的好險,但凡她跑慢一點,都得被泥石流活埋了。
半晌,溫喬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開始觀察這座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