韌帶這麼開,腰肢這麼軟。
還這麼漂亮,這姑娘簡直就是為了舞蹈而生的。
這個年代,極少有人從小練舞拉韌帶。
大部分選拔進來的舞蹈兵,關節都很僵硬,每天的基本功都是壓腿劈叉下腰。
日複一日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練習。
但就算拚命的練習,也比不了那些天生的柔韌度。
舞蹈這一行是極為吃天賦的。
像是溫喬這種天生柔韌度跟關節靈活度優秀的人。
少之又少。
可以說萬裡挑一。
前台的評委們正襟危坐,等待著溫喬接下來的表演。
音樂響起,溫喬腳尖一點,整個人靈動起來。
襯衫的袖口在空氣中劃出弧線,像白鴿振翅,黑褲包裹的長腿在空中舒展,每一次跳躍都帶著恰到好處的力度。
溫喬的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顫動,仿佛每一個節拍都刻進了她的骨子裡。
最動人的是她的神情,微抿著唇瓣,專注的眼神,下頜的線條因為用力而顯得格外的清晰。
當音樂舒緩下來,溫喬的眉眼忽然舒展下來。
唇角勾出一抹淺笑,那一刻,整個舞台都成了她的背景。
她在黑白之間起舞,像一首流動的詩。
不喧嘩,卻讓人屏息凝望,心靈震撼。
一舞畢,台下驀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評委會的領導們也是同樣的震撼。
這支舞蹈她們從未見過,一看就是自己編的。
有天賦的舞蹈兵本來就少,會編舞創作的,更是鳳毛麟角。
不止舞蹈隊的隊長,連文工團的創作隊長這下也坐不住了。
大家都不用交流,異口同聲的喊道。
“溫喬,我們要了。”
“那怎麼行?溫喬報名的是舞蹈兵的選拔。”
舞蹈隊那邊的幾個領導立刻不同意了。
“怎麼不行?會跳舞的女兵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會編舞又會跳舞的女兵可少的很。”
創作隊的隊長立刻反駁道。
這些年會編舞的人才稀缺,編出來的舞蹈不是單調死板,就是毫無靈氣。
眼瞅著後繼無人,她這個隊長愁的天天睡不著覺。
溫喬的這支舞蹈動作優美,舞姿靈動,婉約中帶著剛勁。
直擊心靈。
能編出這樣的舞蹈,這姑娘靈氣跟才氣都不缺。
這麼好的苗子不應該隻在舞台上發光,也應該在編舞的道路上發熱。
評委區一下子熱鬨起來。
台下來參賽的眾人,也都交頭接耳起來。
剛才還莊重嚴肅的評委們這會吵得臉紅脖子粗,就為了爭搶溫喬。
溫喬安靜的站在舞台上,泰然自若的看著下麵的評委們,為了她的去向吵得不開交。
她從小到大都是焦點人物,早就習慣了。
這次的舞蹈,是她當年參加北舞麵試時候的舞蹈曲目。
溫喬稍稍改動了一下。
畢竟年代不同,有些動作太開放了,不適合現在的大環境。
陸晏沉站在不遠處,黑眸幽深,靜靜地看著舞台。
台上的姑娘站姿筆挺,眼神蓬勃明亮。
臉上掛著一抹從容的,了然的,篤定的笑容。
仿佛一切儘在掌握,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
跟平時在他麵前矯揉造作的模樣,截然不同。
看著她臉上那抹清淺的笑容,陸晏沉竟有片刻的失神。
像是胸腔裡的某根弦,被悄無聲息的撥動了一下。
餘音繞梁,久久不散。
周衛國悄咪咪的看了陸晏沉一眼。
儘管他麵無表情,周衛國依然從他的神色中讀出了一些不同。
他試探的開口。
“這姑娘長得是真漂亮,舞跳的也不錯,肯定能被選上。”
陸晏沉嗯了一聲。
扭頭就走,沒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