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藝好的人多了,為什麼給她機會?”
溫喬眼睛一亮,這是有戲啊。
她立刻發揮了三寸不爛之舌。
“她的廚藝不是一般的好。”
“讓她來文工團的食堂,是物儘其用,人儘其才。”
“她這麼好的手藝,不去保障咱們最重要的文藝戰士,去修什麼排水溝。”
“那是人才的浪費,國家的損失。”
“吃了她做的飯,思想更紅,乾勁更足!”
“我敢用我的黨性擔保,把她調到文工團食堂,絕對是人崗相適,最優配置!”
“她要是去了,文工團的同誌,肯定能以更飽滿的熱情投入到演藝事業當中去。”
“這是為革命事業立大功啊。”
陸晏沉聽了她上綱上線的長篇大論,不禁失笑。
這口才,這調調。
比政治部的那些老學究還厲害。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
好像他不把田勝男調去文工團的食堂,不僅對不起黨和人民,還對不起革命事業。
他的唇角極其輕微的,不受控製的向上牽動了一下。
又立刻被他用力壓了下去,想恢複到一條清冷的直線。
輕飄飄的睨了她一眼。
“黨性?”
“你是黨員嗎?”
溫喬頓了頓。
“我…我雖然不是黨員,但我思想進步,一心向黨。”
大哥,這是重點嗎?
她嘴皮子都說破了,把平日裡研讀的政治文件都用上了。
他到底答不答應啊。
溫喬直接上殺手鐧。
她拉過陸晏沉的大掌,不由分說的,將他那隻總是克己複禮的手,貼上了自己溫軟細膩的臉蛋。
“哎呀,你就幫幫我嘛。”
“她做的飯真的很好吃的。”
“自從我來了這裡,天天吃不好,你摸摸我的臉,都瘦了。”
“你就答應我嘛!”
掌心清晰的傳來臉頰的溫熱,柔軟和細綢般的滑膩感。
那觸感像一道凶猛的電流,瞬間擊穿了他所有的防禦。
陸晏沉整個人如同瞬間過電般僵住,手臂上的肌肉硬的像鐵塊。
本能的猛然向後抽手。
他的瞳孔倏地收縮,總是平靜無波眼眸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輕斥道。
“你......像什麼樣子!”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沙啞幾分,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
溫喬紅唇微嘟。
不以為然。
“那怎麼啦!我們是對象,拉拉小手,摸摸臉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說完溫喬又拽著他軍裝襯衫的衣角。
搖晃了幾下。
“你就答應我嘛!”
陸晏沉遲疑了片刻,才吐了一個字。
“......好。”
溫喬欣喜若狂。
“你答應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謝謝親愛的男...啊不,對象!”
陸晏沉薄唇緊緊抿,仿佛懊惱自己如此輕易就繳械投降。
“下不為例。”
說完,陸晏沉身體往床尾那邊挪了一下。
重新拉回一個他認為安全的,符合同誌身份的距離。
仿佛這一臂距離,能幫他重建起那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
他偏過頭,深吸了一口氣。
下頜線再次微微繃緊,試圖恢複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樣。
當他再次看向她,眼眸已然平靜。
鄭重其事的道。
“我們談談。”
“談什麼?”
他的聲音沉啞,語調卻是異常的認真,甚至是有些嚴肅。
“我們.......”
他開口,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最恰當的詞語。
“我們才剛剛開始,這樣......不好。”
他繼續說道。
語氣像是在陳述一條紀律準則。
“有些事情......要循序漸進。”
這份感情,他既然接受了,必然會珍而重之。
在他看來,真正珍視一段感情,不應該被本能和衝動驅使。
他信奉的是克己複禮,用絕對的理性跟尊重來對待她。
他想要的是水到渠成,名正言順的親密。
而不是一時頭腦發熱的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