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軍區每年開展兩次全軍大比武。
一次是在春季,一次是在秋季。
下個月就要開始了。
作為獨立團的團長,陸晏沉身上的擔子非常的重。
選拔組建戰隊,製定訓練大綱等等。
這是對他這個團長的領導能力,組訓能力,和管理水平的終極考核。
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陸晏沉經常是忙公務忙到快熄燈,才回宿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所以,溫喬隻能是在有限的約會次數裡,儘量拉長相處的時間。
她眼珠子滴溜亂轉,在腦海裡飛快的思索著。
陸晏沉就這麼看著她。
也不催促,等著她找借口。
在昏黃的台燈下,溫喬臉上的每一絲表情跟情緒,都清清楚楚的展現在他眼底。
過了好半晌。
“那什麼......”
她還真想到一件挺重要的事。
“關於我的家庭。”
溫喬從來沒跟陸晏沉提過她的身世。
在她心裡,沈家也好,溫家也罷。
在她離開京市的那一天,都跟她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溫家自然不用說。
原主在溫家當牛做馬,吃苦受罪。
頂多是給了她一口飯吃,沒餓死原主。
最後還拿她換了一筆彩禮。
也算是還了這養育之恩了。
至於沈家。
雖有生恩,但沒有養育過她一天。
她選擇下鄉,為沈家擋了災。
也算兩不相欠了。
溫喬對沈家確實厭惡,但並沒有太多的憎恨。
畢竟,她穿進來的時間節點比較早,那些事情還未曾發生。
再說,冤有頭債有主。
這一切的根源,是她那個室友。
而不是小說裡的這些紙片人。
她也知道原主很想要得到親生父母的寵愛跟認可。
但這個願望,隻能是奢望了。
就算是她親自下場,也很難幫原主達成心願。
因為,父母的偏心就像是一座大山,不被偏愛的那個,永遠跨不過去。
沈月如才是那個被沈家寵愛的人。
沈家人的心都長歪了。
她再努力,又有何用。
當然,一碗水端不平,溫喬也可以把它倒了。
乾脆讓所有人都不爽。
但這樣的話,她一個人要對付一大家子。
還有溫家那一堆極品,時不時的再來攪和一下子。
肯定每天折騰的雞飛狗跳的。
不僅累,還糟心。
所以,她才會選擇下鄉。
但今天室友的穿書,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如果說溫喬對書裡的原女主隻是不喜,對這個室友就是完全的憎恨了。
這個才是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沈月如,她也不會穿進來。
溫喬的人生信條很簡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重拳出擊。
善良需得有鋒芒。
遇善則善,遇惡則惡,該翻臉就翻臉。
所以今天,她下了死手。
如果不是陸晏沉跟路淮舟看見了,她還能跟沈月如大戰三百回合。
溫喬開始講述原主的身世。
雖然沒有get到原主的記憶,但書裡關於原主在溫家的事情,她大致都記得。
她聲情並茂,甚至眼眶都泛起了紅暈,語調跟節奏把握的恰到好處。
完全複刻了小說裡悲慘的描寫。
簡直是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陸晏沉始終安靜的聽著,隻是眉眼愈來愈冷,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雙手無意識的收攏,已悄然握成了拳。
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修長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手背上的青筋微現。
他的身體不自覺的前傾,右手微微抬起,似要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