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林梅跟肖紅豔中午就已經跟她彙報了。
說沈月如跟溫喬走戲的時候,管理不好個人情緒,並重新提議,把連長的人選換成陳愛華。
於建芬是有些意外的,當時她力排眾議,把這個角色給了沈月如。
她倆雖然有意見,但最終也同意了。
而且她這段時間也看過了沈月如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
怎麼就突然出問題了。
這兩人既然能來找她彙報,問題肯定是不小。
上次選拔賽的時候,於建芬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她總感覺,溫喬跟沈月如之間,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敵意。
按說,沈月如剛從首都過來交流,兩人應該不認識。
更不該有敵意。
而且,她記得,溫喬是從白雲山軍墾農場的知青裡選拔上來的。
這兩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啊。
下午的時候,於建芬專門差人調來了溫喬的檔案。
當她看到家庭成員那一欄,嚇了一大跳。
沒想到,這兩人是同一對父母。
隻是,溫喬既然是沈家的女兒,怎麼會姓溫呢?
於建芬無意探究這些隱秘的事情,但問題的根源應該就在這裡。
不過,就算這兩人之間真的有嫌隙,那也是私事。
一個真正專業的舞蹈演員,是不會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上來的。
沈月如怎麼說也是總政的骨乾人員,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會不明白。
所以,她下午親自來看看情況。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她氣的心梗了。
還真是高估沈月如了。
於團長把委委屈屈的沈月如帶到了辦公室。
深深地歎了口氣。
但沒有嚴詞厲色。
隻是語重心長道。
“一個真正的舞蹈演員,在走上舞台的那一刻,就應該把自己徹底忘掉!”
“舞台上沒有沈月如,沒有溫喬。”
“隻有角色,隻有任務。”
“你的喜怒哀樂,你的個人恩怨,在聚光燈亮起之前,就必須像灰塵一樣,抖落在側幕下。”
“你帶著滿身的私心雜念上台,玷汙的不是你的對手。”
“而是你身上的軍裝,是台下觀眾的眼睛,更是舞蹈本身。”
“舞蹈不是用來發泄情緒的工具,它是需要我們用靈魂去供奉的藝術。”
於團長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著濃濃的失望。
“沈月如同誌,我當初同意你演這個角色,是看重總政的培養。”
“也是給你機會。”
她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
“但我不能拿整個羊城軍區文工團的招牌跟榮譽,拿樣板戲的政治任務來當人情,給你當兒戲!”
“團長!我......”
沈月如聽到招牌榮譽跟正政治任務這幾個字,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這指控相當重。
於團長抬手,阻止了她的話,眼神銳利如刀。
“下麵坐著的,不止是羊城軍區的首長,還有首都軍區來交流的領導們。”
“到時候,砸在台上的不是你沈月如一個人,是我們羊城軍區文工團!”
“是我們整個羊城軍區的臉麵。”
“這個責任,誰也負不起!”
每一個字都像是錘子一樣砸在沈月如心上,也砸碎了她最後一絲幻想。
於團長見她哭的傷心。
語氣緩和了一些。
“你不是能力有問題,是思想態度有問題。”
“你現在這個狀態,連長這個角色你演不了,再練習下去,隻能是浪費大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