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這哥們可以啊,有兩下子。
上次在軍區裡,有個戰友胳膊脫臼了,那老軍醫的手法都沒他乾脆利索。
陸晏沉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語氣帶著最後的警告。
“記住這個教訓。”
“也記住你說過的話。”
溫喬不再看他,拉著陸晏沉的手。
柔聲道。
“我們回家吧!”
陸晏沉點了點頭,拿起地上的網兜。
走進前方不遠處的大門。
院門吱呀一聲關上。
周圍一陣死寂。
圍觀的鄰居們,看著那對璧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她們的大腦才遲緩的思考。
“剛...剛才那個,是老許家的外孫吧?”
一個頭發花白的大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嘴唇哆嗦著,手指著已經關上的院門。
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激動。
“哪個老許家?”
旁邊的大媽還沒從卸胳膊的衝擊力完全回神。
“還有哪個?”
“就是她閨女嫁到首都軍區的那一家。”
“那個在朝鮮戰場上,犧牲了的許師長。”
大爺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與有榮焉的崇敬跟痛惜。
這句話像是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
瞬間在人群中激起更大的波瀾。
“哎呦!”
“我想起來了,是他!”
“小時候還在咱們這裡住過幾年呢!”
“長這麼大了!”
“這相貌也太....太英俊了!”
“這孩子小時候長得就好看的很。”
“難怪!一身正氣!”
“是英雄的後代啊!”
提著菜籃子的大媽這才注意到沈歸遠。
她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這當哥的也是活該,欠收拾!”
“欺負到英雄外孫媳婦頭上了!”
“就是!”
“還是個當兵的,真給軍人同誌丟臉!”
在眾人混雜著驚歎、讚揚、敬佩以及對他的鄙夷中,沈歸遠臉漲得像個豬肝。
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下,幾乎是落荒而逃,連頭都不敢回。
他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那個男人了。
那不就是陸家那個反動派的孫子嗎。
好像叫陸晏沉。
難怪下手這麼黑,那哥們之前打起架來就不要命。
他跟陸晏沉差了八歲呢,雖然都住在一個大院裡。
但根本玩不到一塊去。
但他見過陸晏沉當年打架的模樣。
陸宴沉跟他那兩個發小,三個人對十幾個人,居然完勝。
那狠勁,跟頭野豹子似的。
溫喬怎麼找了這麼一個煞神。
看陸宴沉的軍裝,官還不小。
他就說呢,為啥父母聽到溫喬跟著對象回京市的消息。
整天愁眉苦臉,坐立不安的。
早知道溫喬的對象是這哥們,打死他也不來啊。
沈歸遠心裡頓時埋怨上了父母。
他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這麼坑他。
非要讓他來,把溫喬叫回家。
還有,這胡同裡都住的什麼人呐!
一堆人看著他,被溫喬兩人群毆,都無動於衷。
冷血!
無情!
今天真是,裡子麵子都丟了。
還好這胡同裡的人都不認識他。
打死他都不來這裡了。
溫喬願意乾嗎乾嗎,永遠不回家更好。
省的鬨得家裡雞飛狗跳的。
沈歸遠現在哪哪都疼。
手臂疼,肚子疼,膝蓋也疼。
尤其是子孫袋,到現在還疼呢!
這倆心黑手狠的。
尤其是溫喬,一點都不顧及兄妹的情誼。
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跟個外人合起夥來,欺負他。
溫喬最好永遠彆回沈家,她要膽敢回去,看他到時候怎麼收拾她。
沈歸遠忿忿的,一瘸一拐的逃離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