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怎麼進的文工團的了?”
“沒有蘇雅琴,你能進得去總政?還能在裡麵混的如魚得水的。”
“沈家人倒了,恐怕你在總政也待不下去了吧?”
“至於溫家,那可是幫凶。”
“原主這麼小的孩子,沒有人教唆,她會寫舉報信?”
“她一個人就能把贓物放到陸家老爺子的書房裡?”
“還有,當年抱錯的真相,你這個作者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我就不信,這些事全都做的那麼天衣無縫,一點痕跡都沒有?”
“蓄意偷換彆人家的孩子,溫家人罪上加罪。”
“你作為她們的親生女兒,下場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溫喬臉上凝聚出一個堪稱優美的笑容。
可眸底卻尋不到半分的暖意。
隻有一片沉靜的寒涼。
她微微的歪著頭,看著沈月如愈來愈僵硬的表情,唇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
那笑意就像是冰鑄的刀鋒,精準的抵在對方最脆弱的神經上。
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這些,全都是你寫的。”
“這不就是你親手給我們所有人寫的,這狗血的,糾纏不清的,一損俱損的命運嗎?”
沈月如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血色褪得的乾乾淨淨。
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溫喬上前一步,目光如冰冷的刀鋒,刮過沈月如慘白的臉。
“現在,感覺如何?”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好受嗎?”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這個世界的創世主,不知道,你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你以為自己是神,其實,你隻是作繭自縛的可憐蟲罷了。”
轟——
這句話,像是最後一記重錘,徹底砸碎了沈月如的心理防線。
她踉蹌的後退,後背抵在了冰冷的牆上。
沈月如的世界在那一刻驟然失聲。
她的血液瞬間湧向心臟,又在下一秒退的乾乾淨淨,留下刺骨的冰涼。
她能聽見自己牙齒相扣的聲音,能感受到自己身體在發抖,甚至開始痙攣。
可她動彈不得。
像是被無形的蛛網牢牢縛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溫喬,步步緊逼,溫柔又冷酷的笑臉,那笑容,在她的眼中,好似索命的咒語。
沒錯,這本書是她寫的。
是她為了報複溫喬,為了故事的戲劇性跟衝突,設定了這糾纏的抱錯身份。
設定了這肮臟的家族恩怨。
也是為了給溫喬添堵,讓沈溫兩家人都團寵她這個養女,設定了這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關係網。
她一直以上帝視角自居,玩弄著筆下角色的命運。
覺得他們愚蠢、可憐、可悲。
卻從未想過,當這些設定反噬回來時,會是讓人如此的絕望。
溫喬轉身離開,留下幾句輕飄飄的話。
卻比任何斥責都讓沈月如窒息。
“這是你自己,親手給自己寫的結局,你得認。”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當初犯的錯買單,你造了多大的孽,就要承受多大的罪。”
溫喬打開雜物間的門,最後斜睨了她一眼。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雜物間的門被輕輕的帶上,將沈月如和她親自打造的,即將坍塌的牢籠,一起關在了那片昏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