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愫。
有欣賞、有遺憾,也有無人可訴的落寞。
他又想起了那個明媚的姑娘,她跳的,確實精彩,耀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路勁鬆仿佛沒聽到妻子的圓場,依舊看著沈月如。
語氣平穩如常。
“嗯,我好像沒在台上看見你,你當時演的那個角色?”
沈月如臉頰不受控製的發燙,她感到一種近乎赤裸的羞恥。
垂下眸子,聲音細若蚊呐,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難堪。
“我...我當時在娘子軍的隊伍裡,是...是個群演。”
她心底再一次的恨起溫喬,都怪她。
若不是溫喬搶了她的主角,她怎麼淪落到演一個配角。
那萬眾矚目的榮耀本該屬於她的。
還有路勁鬆,她這個未來的公公怎麼回事?
在她的書中,男主的父親沉穩持重,大氣隨和。
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難堪?
路勁鬆點了點頭,像是有些好奇。
“那個跳吳清華的小同誌,叫什麼名字?她家是羊城的嗎?”
沈月如猛然抬頭。
他什麼意思?
為什麼獨獨打聽溫喬?
一種巨大的危機感攫住了她。
路勁鬆也就國慶獻禮那天,看完演出,上台跟溫喬握了個手而已。
隻一麵之緣,就讓他惦記到現在?
沈月如咬著牙暗恨。
說溫喬是狐狸精一點沒冤枉她,勾引了男主就算了,連他爹都不放過。
她張了張嘴。
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蘇雅琴這下,臉上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
這路勁鬆突然提及溫喬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是屬意溫喬,當他的兒媳婦?
她家月如不是主演,就進不了他的視野嗎?
月如哪一點比溫喬差?
蘇雅琴看著養女難堪的表情。
一種混合著尷尬、心疼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懟情緒湧了上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略顯沉悶的氣氛。
“路軍長,白團長,您二位是不知道,這裡頭...有些情況。”
她說到這裡,眼圈竟然有些微微發紅,伸手攬住養女的肩膀,像是在給她力量。
“那個跳吳清華的...是我的親生女兒,溫喬。”
這句話如同一個響雷,在客廳裡驟然炸響了。
路家夫婦都愣住了。
蘇雅琴繼續道。
“溫喬這孩子當初去羊城那邊下鄉,後來考進了文工團。”
“那孩子,的確有些天賦,但跟月如之間,有些誤會。”
“羊城那邊可能從大局考慮,想多給溫喬一些機會,就把月如主演的機會給換了下來。”
路淮舟眉頭緊鎖。
他看向蘇雅琴,神色裡充滿了不讚同,甚至是有一絲憤怒。
溫喬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怎麼可以這樣扭曲事實?
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溫喬過年都不願意回家。
這樣一個偏心養女,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的親生母親,誰都會心寒的。
白冰心裡很有些震驚。
那個叫溫喬的小姑娘,她是聽說過的。
當時,這姑娘才來軍區大院沒兩天,這夫婦倆,就硬是讓她下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