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舟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不太確定,參謀長走的時候也沒說,估計得挺晚了。”
“沒關係,張阿姨,我等等他。”
沈月如說著話就要進門。
張秀英迅速的擋在門口,半步沒讓。
臉上掛著溫和禮貌的笑容。
“哎喲,這怕是不太方便。”
“要不這樣,沈同誌,你先回去,等參謀長回來的時候,我一定轉告他。”
這麼明顯的拒絕,沈月如當然聽出來了。
見張秀英寸步不讓的態度,沈月如知道,今天,路家這個門,她是進不去了。
她臉上不顯,心中卻把張秀英罵了個狗血噴頭。
這個老東西,不就是個看門的。
不僅給她這個未來的女主人臉色看,還敢這麼攔她。
等著,將來她進了路家門,看她怎麼好好地收拾這老貨。
氣死她了。
沈月如麵上依然掛著甜美的微笑,禮貌的告辭。
過了兩天,沈月如帶著精致的點心,心想,這次總不好再把她拒之門外吧。
結果,張秀英依舊是那堵溫和的牆。
“哎喲,沈同誌,你來的不巧,路參謀長今天,剛下部隊調研去了。”
沈月如臉色一僵。
怎麼又不在家啊。
她眸子一轉。
“那...白阿姨在嗎?我給她問個好!”
張秀英笑嗬嗬著道。
“團長她今天在研究曲譜,忙得很,特意交代了不見客。”
“沈同誌,你先回去吧,等參謀長回來了,我會幫你轉告的。”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次次如此。
張秀英的理由層出不窮,態度永遠是挑不出錯的溫和禮貌,但就是,不讓沈月如踏進路家大門一步。
沈月如連續碰了好幾次釘子,那一包好不容易得來的獸藥,都快見底了。
她心裡的火苗蹭蹭的燃燒,被這些軟釘子,一次次的給砸了下去。
卻又頑強的複燃。
她不相信這些都是巧合。
一定是借口。
肯定是那個張秀英敷衍她。
這個該死的看門狗。
連門都不讓她進。
好話她都說儘了,甚至還給張秀英偷偷塞了紅包。
結果,張秀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一個鄉下來的村婦,裝什麼清高,禮物不要,給錢票也不要。
簡直油鹽不進。
沈月如氣的七竅生煙,一股邪火竄上來。
她就不信了,路淮舟還永遠不回這個家了。
於是,連續好幾個晚上,首都軍區大院陷入沉寂,隻有路燈在寒風中孤零零的亮著。
沈月如就裹著厚厚的軍大衣,偷偷地溜了出來,站在院子角落的陰影裡。
她特地找了個視野好的角落,能清楚的看到路家的大門跟窗戶,又不容易被人發現。
不信堵不到路淮舟。
正月裡的京市,夜裡的北風,嗚嗚作響,刮在臉上像是鋒利的刀子一樣。
偏偏這天晚上還飄起了鵝毛大雪,雪花落在沈月如的棉帽上,大衣領口上,瞬間化成冰水,凍得她牙齒打顫。
腳早就凍得麻木了,像是踩在兩塊冰坨上。
沈月如不停地跺腳,眼睛死死的盯著路家大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