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昀舒靠在宮翊修懷裡，肩胛的血窟窿還在不斷滲血，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劇痛，讓他連說話都斷斷續續。
他艱難地抬起眼，視線模糊地落在宮翊修滿是血絲的臉上：“宮先生……求你了……”
宮翊修的心像被生生撕裂，他死死抱著房昀舒，手忙腳亂地想按住傷口，卻止不住那源源不斷的血。
“彆說話！我帶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
“疼……太疼了……”
房昀舒搖了搖頭，眼淚混著血珠從眼角滑落。
“我撐不住了……求你……殺了我吧……讓我彆再疼了……”
他不想再承受這鑽心的痛，更不想再麵對這份愛而不得的委屈，死亡在這一刻，竟成了唯一的解脫。
宮翊修看著他痛苦扭曲的臉，聽著那帶著哀求的“殺了我”，喉嚨裡堵著濃重的血腥氣。
他怎麼可能下手？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為了他連命都能豁出去的人，他就算拚了自己的命，也要護住他，怎麼會親手結束他的生命？
“不準說傻話！”
宮翊修緊緊抱著他，“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
他說著，抱起房昀舒就往林外衝，哪怕自己身上的傷還在疼，哪怕前路未知，他也隻想讓懷裡的人，再撐一會兒，再撐一會兒……
房昀舒靠在宮翊修懷裡，意識已經開始渙散，肩胛的劇痛讓他連睜著眼都覺得費力。
可他還是想起了什麼，艱難地抬手指向不遠處——那裡，洛昭昭還昏在地上，臉色蒼白得嚇人。
“救……救他……”
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氣若遊絲，卻帶著不容錯辨的堅持。
“彆……彆不管他……”
哪怕自己疼得快要死掉，哪怕剛才還在為宮翊修的選擇委屈，他還是放不下那個同樣身陷險境的人。
宮翊修抱著他的手臂猛地一緊，眼眶瞬間紅了。
他低頭看著懷中人滿是血汙的臉，看著那雙即使快要閉上，卻還在為彆人擔憂的眼睛，心口的疼比身上的傷口更甚。
“好，我救他，我都救。”
他哽咽著答應，腳步卻沒停，依舊朝著林外衝，“你先撐住，等把你送到醫院，我就回去救他，好不好？”
房昀舒像是聽到了他的承諾，嘴角輕輕勾了勾，眼睛卻徹底閉上了，身體也軟得像沒了骨頭。
宮翊修感受著懷裡的重量，心一點點沉下去，隻能拚命加快腳步，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房昀舒活著，一定要讓他好好活著。
房昀舒靠在宮翊修懷裡：“宮先生……現在……我真的……不愛你了……”
宮翊修抱著他的手不斷發抖，眼眶通紅，淚水砸在房昀舒染血的衣襟上：“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