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昀舒被元菱軒問得無地自容,沉默了許久,才聲音低啞地開口:“如果我原本的身體在的話……有點用。”
這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元菱軒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幾分懷疑:“什麼用?”
房昀舒的頭垂得更低,指尖無意識地摳著衣角,聲音輕得像蚊子哼:“我是藥罐子……以前他們說,我的血可以治百病。”
這話一出,元菱軒當場愣住,隨即皺起眉,顯然覺得難以置信。
屈望榭則臉色微變,很快恢複了平靜,語氣冷靜地戳破了現實:“關鍵是,現在你用的是洛昭昭的身體。你那具據說被挖了心臟的身體,誰知道還能不能用,又在哪裡?”
他的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房昀舒僅存的一點底氣。
是啊,他原本的身體早就沒了,現在的他,連那唯一“有用”的價值都失去了。
他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像個徹底的廢物——既不會做事,又沒了唯一的用處,連留在這的理由,都變得格外蒼白。
宮翊修終於從窗外收回目光,看了房昀舒一眼,卻沒說任何話,隻是重新拿起桌上的煙,點燃,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更顯淡漠。
宮翊修指尖夾著煙,目光掃過還在糾結“血能治百病”的元菱軒和屈望榭,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你們兩個很閒,不回家?”
一句話瞬間打破了屋內的討論氛圍。
元菱軒張了張嘴,原本還想再嘲諷房昀舒幾句,卻被宮翊修的眼神堵了回去,隻能悻悻地哼了一聲:“走就走,誰願意在這兒看某些人礙眼。”
屈望榭倒是沒多說什麼,隻是看了房昀舒一眼,又對宮翊修微微點頭,語氣平靜:“有事電話聯係。”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關門聲響起的瞬間,屋內徹底安靜下來,隻剩下宮翊修指尖香煙燃燒的細微聲響。
房昀舒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地看著宮翊修,不知道自己該坐下還是該繼續站著。他能感覺到,沒有了元菱軒的爭吵,空氣裡的壓迫感反而更重,隻剩下他和宮翊修之間對峙。
宮翊修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圈,目光落在房昀舒身上,語氣依舊淡漠:“彆在客廳待著,二樓空房間自己找一間,彆隨便進我的書房和臥室。”
房昀舒猶豫了許久才小聲開口:“可以睡床嗎?”他太久沒睡過安穩的床,之前無論是被關押還是流浪,能有塊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已滿足,此刻的請求帶著幾分期盼。
宮翊修撣了撣煙灰,語氣沒什麼起伏:“可以。”
頓了頓,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補充道,“對了,二樓最裡麵那個房間現在拆了。”
房昀舒下意識追問:“為什麼?”
宮翊修抬眼看向他,眼神裡沒有任何情緒,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那以前是洛昭昭的房間,昨天晚上拆的。”
沒有多餘的解釋,沒有絲毫留戀,就像清除一件無關緊要的舊物。
房昀舒終於能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地下室的花灑雖簡陋,卻讓他早早學會了打理自己,溫熱的水流衝掉身上的疲憊,換上宮翊修找給他的寬鬆睡衣,整個人都鬆快了些。
到了吃飯時,桌上擺著簡單的兩菜一湯,房昀舒拿起筷子,幾乎是狼吞虎咽地往嘴裡扒飯。
他太久沒吃過熱乎又乾淨的飯菜,每一口都吃得格外急切,嘴角甚至沾了點米粒,模樣像極了餓了許久的人突然見到食物,帶著不加掩飾的狼狽。
宮翊修坐在對麵,看著他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眼神微微動了動。
記憶裡,洛昭昭吃飯總是慢條斯理,哪怕再喜歡的菜,也會保持著優雅的姿態,連筷子都握得一絲不苟,從不會像眼前這樣,透著一股沒吃過飽飯的窘迫。
兩種截然不同的模樣,在同一個身體上呈現,莫名地讓人覺得諷刺。
宮翊修收回目光,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嘴裡,味同嚼蠟。
他沒說話,隻是默默看著房昀舒把碗裡的飯吃得乾乾淨淨,連菜湯都沒剩下。
宮翊修看著房昀舒把最後一口飯扒進嘴裡,又盯著空碗愣神,語氣平淡地開口:“很餓?”
房昀舒下意識點頭,聲音帶著幾分沒吃飽的委屈:“沒吃飽。”他剛才吃得急,卻沒敢多夾菜,桌上的盤子看著空了,其實沒填多少肚子。
宮翊修掃了眼桌上幾乎空了的餐盤,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隨即揚聲朝著門外喊:“管家。”
很快,管家快步走進來,恭敬地問:“先生,有什麼吩咐?”
“再做兩份主食,多備兩個熱菜。”宮翊修沒有看管家,目光依舊落在房昀舒身上,語氣聽不出情緒,“不用太複雜,儘快。”
管家應了聲“好”,轉身快步去了廚房。屋內重新安靜下來,房昀舒看著宮翊修,眼神裡帶著幾分茫然——他沒想到,這個人會主動讓管家再加菜,明明之前對自己那麼冷淡。
宮翊修像是沒察覺到他的目光,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指尖在杯壁輕輕摩挲,沒再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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