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昀舒咬著麵包,溫熱的觸感還沒來得及驅散心底的委屈,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你難道不覺得,用他的臉哭很惡心嗎?”
他猛地抬頭,看見宮翊修站在門口,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剛才不知何時落下的眼淚還掛在眼角,被這突如其來的話一刺,房昀舒瞬間僵住,咬著麵包的動作停在半空,嘴裡的奶香瞬間變得苦澀。
“我……我沒有……”他下意識想辯解,聲音卻帶著未散的哽咽,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他抬手想擦掉眼淚,卻被宮翊修的眼神釘在原地,那眼神像淬了冰,仿佛在說“你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一旁的女傭見狀,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先生,他隻是……”
“這裡沒你的事。”
宮翊修沒看她,語氣裡的冷意讓女傭瞬間閉了嘴。他一步步走進房間,停在房昀舒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更沉了幾分
“洛昭昭從不哭,至少不會在我麵前,露出這麼狼狽的樣子。”
他的話像一把刀,精準地紮在房昀舒最敏感的地方——他一直知道,自己隻是個占據彆人身體的“入侵者”,可被這樣直白地對比、嫌棄,心臟還是像被攥緊了一樣疼。
房昀舒低下頭,用力擦掉眼淚,把剩下的麵包攥在手裡。
他沒再說話,也沒再哭,隻是死死咬著下唇,任由委屈和難堪在心底翻湧,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生怕再惹來更多的厭惡。
宮翊修看著他這副隱忍的模樣,眼底的厭惡沒減反增,卻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轉身冷冷丟下一句:“彆再讓我看到你用這張臉哭,我嫌臟。”
房門被關上的瞬間,房昀舒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把臉埋在膝蓋裡,卻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隻有攥在手裡的麵包,被眼淚打濕,慢慢變得冰冷。
天剛亮,房昀舒就從床上爬起來,揣著“讓宮翊修幸福”的念頭,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記得管家早上會打掃客廳,便提前跑去拿掃帚,可掃帚比他想象中重,剛揮了兩下就碰倒了花瓶,水灑了一地,花瓣落得到處都是。
他慌慌張張去拿抹布擦地,卻把茶幾上的茶杯碰倒,溫熱的茶水順著桌角流進沙發縫隙。
好不容易把地擦乾淨,又想著去廚房幫忙準備早餐,結果差點把煎蛋煎糊,還打翻了裝麵粉的罐子,白色的粉末撒了自己一身,活像個剛從麵缸裡爬出來的小老鼠。
管家看著客廳裡狼藉的景象,又看看廚房門口滿身麵粉、手足無措的房昀舒,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在心裡默默歎氣:這比以前的洛昭昭還要過分!以前那位少爺頂多挑三揀四、鬨點小脾氣,可從沒把家裡折騰成這樣。
他不知道眼前這人早已換了靈魂,隻當是洛昭昭變本加厲,連基本的生活常識都忘了,隻能無奈地搖搖頭,拿起工具重新收拾,嘴裡還得耐著性子勸
“先生還沒起,您先去歇著吧,這裡我來處理就好。”
房昀舒看著自己搞砸的一切,耳朵漲得通紅。
他明明想幫忙,卻越幫越亂,連管家無奈的眼神都像在說“你什麼都做不好”,心裡的挫敗感像潮水般湧上來,讓他差點又紅了眼眶——原來,連討好一個人,他都做得這麼糟糕。
房昀舒蹲在花園角落,看著手裡那盆被自己澆多了水、葉子發蔫的盆栽,眉頭皺成一團,小聲嘀咕
“怎麼才能讓人幸福呢?”他試了打掃、幫忙做飯,卻全搞砸了,好感度沒漲反而可能更低,連他自己都快沒信心了。
“笨死了,這都不知道?”
年輕女傭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她手裡端著給花澆水的水壺,走到他身邊,彎腰看了看那盆蔫掉的花,又瞥了他一眼。
“讓人幸福還不簡單?彆添亂是第一步,然後……看看他需要什麼啊。”
她頓了頓,一邊給旁邊的玫瑰澆水,一邊繼續說:“就像先生,他每天早上都要喝手衝咖啡,水溫必須是88度;晚上會在書房待到11點,需要一盞不刺眼的台燈
還有啊,他胃不好,不能吃太涼的東西。這些小事記牢了,比你瞎折騰強多了。”
她說得直白,沒什麼溫柔的語氣,卻句句都是實在話。
房昀舒抬起頭,眼睛亮了亮,趕緊把這些話在心裡記下來——88度的咖啡、書房的台燈、不能吃涼的……原來,讓人幸福的不是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而是記住這些細微的需求。
女傭見他一副認真記筆記的樣子,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彆總哭喪著臉,先生看著就煩。你要是實在不會,就少說話多觀察,總比瞎幫忙添亂強。”
說完,她拎著水壺轉身就走,沒再看他,卻在心裡悄悄想:希望這笨蛋能記住,彆再讓自己跟著著急了,畢竟她可是腐女,想磕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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