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嚎叫突然停了,它警惕地豎起耳朵,朝著林子深處的方向望了望。
下一秒,一陣清脆的哨聲傳來,狼猶豫了一下,最後看了樹後的房昀舒一眼,轉身朝著哨聲的方向跑了過去,很快就消失在樹林裡。
房昀舒抱著樹乾,還在大口喘著氣,直到確認狼徹底不見了,才癱坐在地上。
他看著手臂和小腿上的傷口,血還在慢慢滲出來,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靠在樹上等了好一會兒,林子裡靜得隻剩下風聲和自己的呼吸聲,沒有任何人來——既沒有他期待的宮翊修,也沒有其他人。
委屈和失落像潮水般湧上來,可他低頭看到自己沾滿泥土和血跡的手,又想起元菱軒說的“摘到花能讓宮翊修開心”,心裡那點放棄的念頭又被壓了下去。
他咬著牙,用沒受傷的手撐著地麵站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小刀和手套,一瘸一拐地朝著懸崖的方向走去。
傷口每走一步都扯著疼,每走一段路,他就要靠在樹上歇一會兒,手臂上的血已經把衣袖粘在了皮膚上,一動就火辣辣地疼。
可他沒回頭,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再走一會兒,說不定就能看到那朵藍色的野鳶尾了,隻要摘到花,之前受的苦就都值得了。
他不知道的是,不遠處的樹後,屈望榭收起了吹哨的手指,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
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他本是跟著宮翊修來的,看到狼襲擊人,便吹哨把自己養的狼叫走,卻沒想到這孩子傷成這樣,還惦記著找花。
宮翊修沿著後山的小路快步走著,手裡還攥著一件備用外套,眉頭越皺越緊——已經走了快半小時,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隻有林子裡偶爾傳來的鳥鳴,顯得格外安靜。
他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想給房昀舒打電話,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手機。
正煩躁時,身後傳來元菱軒的聲音:“你找什麼呢?不就是一個冒牌貨,丟不了。”
宮翊修回頭,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慍怒:“人呢?你不是說他往這邊來的嗎?”
元菱軒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走過來:“急什麼,說不定人家正摘花呢。再說了,就算找不到路,大不了在林子裡待一晚,餓不死。”
“元菱軒!”宮翊修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明知道後山有野獸,還故意讓他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元菱軒見他真的生氣了,心裡有點發虛,卻還是嘴硬:“沒事,這後山我熟,哪有那麼多野獸……”
“不要告訴我,你心軟了。”
沒等他說完,元菱軒突然打斷他,眼神裡帶著幾分探究
“就因為他頂著洛昭昭的臉,做了點笨的小事,你就開始關心他了?你忘了以前洛昭昭是怎麼折騰你的了?”
宮翊修攥緊了手裡的外套,他沒否認自己的擔心,卻也沒順著元菱軒的話說,隻是轉身繼續往前走
“我關心的是一個可能遇到危險的人,和臉沒關係。你要是不想幫忙找,就回去。”
看著宮翊修毫不猶豫的背影,元菱軒站在原地,心裡又氣又急——他怎麼也想不通,宮翊修怎麼會對一個“替代品”這麼上心,明明以前……
房昀舒扶著樹乾,一瘸一拐地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在懸崖邊的石頭堆旁
看到了那朵藍色的野鳶尾——它長在懸崖邊緣的石縫裡,花瓣在風裡輕輕顫動,漂亮得讓他瞬間忘了傷口的疼。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心臟卻隨著腳步越跳越快
那石縫離懸崖邊隻有不到半米的距離,腳下的泥土鬆軟得能看到細小的沙粒往下掉,懸崖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雲霧,連穀底的影子都看不見。
風從穀底吹上來,帶著刺骨的涼意,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試著伸出手,指尖卻還差一點才能碰到花瓣。
他咬了咬牙,往前挪了一小步,腳下的泥土突然“簌簌”往下掉,他嚇得趕緊抓住旁邊的灌木叢,身體卻還是往懸崖外傾斜了一點,半個腳掌懸在了空中。
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他死死抓著灌木叢的根,不敢再動——隻要稍微鬆一點手,他就會掉進那片深不見底的雲霧裡。
花瓣就在眼前,可他卻連再往前伸一點的勇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朵藍色的花在風裡搖晃。
原來,就算找到了花,他也摘不到,甚至可能連自己的命都要搭在這裡。
手臂和小腿的傷口還在疼,血腥味混著泥土的氣息鑽進鼻腔,他看著空蕩蕩的身後,又望了望眼前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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