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菱軒盯著宮翊修那副拒人千裡的模樣,心裡的焦躁像團火似的往上竄,他扯了扯衣領,語氣裡帶著點刻意的輕鬆,卻掩不住眼底的慌
“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彆似的?你少在這兒裝深沉!”
話落,他猛地轉頭看向屈望榭:“望榭,彆跟他在這兒耗著了!我們兩個直接把他抓去醫院,讓醫生好好檢查檢查,看他到底在瞞什麼!”
屈望榭立刻點頭,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攥成了拳,往前邁了一步,目光牢牢鎖著宮翊修
“早就該這麼辦了。他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再拖下去指不定出什麼事。”
宮翊修聞言,指尖的煙抖了一下,煙灰落在褲腿上也沒察覺。
他抬眼看向兩人,眼底難得浮出點無奈,聲音卻依舊冷硬:“你們抓不動我。”
“抓不動也得抓!”
元菱軒說著就伸手去拉宮翊修的胳膊,指腹剛碰到對方的衣袖,就被宮翊修輕輕避開。
屈望榭見狀,乾脆繞到宮翊修身後,伸手就要去扣他的肩膀:“彆廢話了,走!今天就算綁,也得把你綁去醫院!”
宮翊修沒再跟兩人爭執,隻抬了抬眼,目光掃過元菱軒伸過來的手。
那眼神很淡,卻帶著種不容置喙的壓迫感,像寒潭漫過腳背,瞬間讓元菱軒的動作頓在半空。
“一個眼神就想讓我停手?”
元菱軒嘖了聲,收回手時還不忘吐槽,“我靠,怎麼搞得好像我欠你幾百萬似的?”
他話鋒忽然一轉,朝著走廊儘頭的方向揚聲喊:“房昀舒!快點滾過來!”
腳步聲很快從遠處傳來,房昀舒推門進來時,袖口還沾著點未擦乾淨的墨漬。
他垂著眼,指尖無意識地攥著衣角,那是常年處於緊繃狀態下的習慣,聲音也帶著點低啞:“怎麼了?”
元菱軒兩步走到他麵前,語氣裡帶著點沒好氣的質問,目光卻瞟向一旁的宮翊修。
“你之前不是說,要讓他幸福嗎?現在呢?”
這話像根針,猝不及防紮進房昀舒心裡。
他猛地抬頭看向宮翊修,對方正背對著他站在窗邊,肩線繃得筆直,連個側臉都沒給。
過往那些黑暗的記憶瞬間翻湧——三年流浪時的饑寒、被拋棄時的絕望,還有心臟被挖走時的劇痛,都在這一刻纏上了他,讓他喉嚨發緊,半天說不出話。
宮翊修這時才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房昀舒發白的臉上,聲音沒什麼溫度:“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的事。”
“怎麼沒關係?”元菱軒立刻反駁,“你倆現在——”
“夠了。”宮翊修打斷他,眼神又冷了幾分,“彆把他扯進來。”
房昀舒忽然頓住呼吸,瞳孔微微收縮——眼前的空氣裡,突兀地浮現出幾行淡藍色的字,像懸浮的霧,他一個字也認不全。
元菱軒眼尖,立刻注意到他的異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他喵是不是又看見什麼東西了?彆愣著,趕緊寫下來!”
旁邊的屈望榭也皺起眉,遞過紙筆:“寫清楚,彆漏了一個符號。”
房昀舒握著筆,指尖劃過紙麵時帶著滯澀,他憑著記憶,一筆一劃將那些不認識的字摹在紙上。
淡藍色的係統字在他寫完的瞬間消失,隻留下紙上黑色的印記。
元菱軒一把抓過紙,看清上麵的字時,突然笑出聲,晃了晃紙張湊到宮翊修麵前。
“你看!‘讓他幸福,好感度40’,昨天還是50呢!宮翊修,你現在說對他沒其他情感,我都不信!”
宮翊修的目光落在“好感度40”那幾個字上,指尖的煙蒂燃得隻剩一點紅,他沒說話,隻是喉結輕輕滾了一下。
房昀舒攥著筆,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期待,像在確認什麼:“是不是……我成功一點點了?”
元菱軒卻瞬間收了笑,把紙揉成一團扔在垃圾桶裡,語氣故意放得冷淡:“沒有,想多了。不過是數字瞎跳,當不得真。”
房昀舒垂下眼,握著筆的手慢慢鬆開——他明明記得,昨天看到那串符號時,心裡的悶痛比今天更重些。
屈望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宮翊修,沒說話,卻悄悄把桌上的溫水往房昀舒那邊推了推。
宮翊修終於掐滅煙蒂,聲音很輕:“彆再盯著那些字了,沒用。”
宮翊修沒再看那張揉皺的紙,也沒回應元菱軒的話,隻是轉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動作利落得像是在逃避什麼。
腳步聲穿過客廳,落在地板上沒什麼重量,直到玄關的門“哢嗒”一聲合上,空氣裡還殘留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元菱軒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剛要追上去再說兩句,手腕卻被屈望榭一把拽住。
“好了。”屈望榭的聲音壓得很低,眼神往房昀舒那邊掃了眼,“他現在正煩,你追上去也是添亂。”
元菱軒掙了掙手腕沒掙開,隻能煩躁地踹了踹桌腿,轉頭看向站在原地、手指還攥著筆杆的房昀舒,語氣裡帶著點沒由來的凶。
“房豬豬!我跟你說,你可不許喜歡他!”
房昀舒猛地抬頭,眼裡的光瞬間暗了下去。他捏著筆的指尖更用力了些,指腹泛出青白,卻沒敢反駁,隻輕輕“嗯”了一聲。
屈望榭皺了皺眉,拍開元菱軒的手:“你跟他凶什麼?”
又轉向房昀舒,語氣緩和了些,“彆聽他的,先回房吧,有事再叫你。”
房昀舒點點頭,攥著筆慢慢往門口走,走到玄關時,還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宮翊修離開的方向——門還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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