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昀舒捏著那頂軟乎乎的小帽子，猶豫了兩秒還是乖乖戴上，絨球剛好落在頭頂，輕輕蹭著發梢，暖融融的觸感順著頭皮漫開來，連帶著心裡都軟了幾分。
他抬手拍了拍帽子，確認沒歪，才重新看向蛋糕上的蠟燭。
“宮先生，你先閉上眼睛好不好？”
他往前湊了湊，聲音裡帶著點請求，指尖還攥著打火機的邊緣。
“等我點完蠟燭，你再睜開，這樣才有驚喜的感覺！”
宮翊修看著他沒多說什麼，隻是微微頷首。可他還沒來得及閉上眼，就感覺一雙溫熱的小手輕輕覆了上來。
房昀舒的掌心帶著點剛握過蠟燭的涼意，卻又透著少年特有的溫度，軟軟地貼在他的眼睫上，擋住了所有光線。
“還是我幫你吧！”房昀舒的聲音就在耳邊，帶著點笑意，“這樣你就不會偷偷睜眼啦！”
掌心下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宮翊修的心跳卻莫名慢了半拍。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掌心的紋路，能聽見對方得呼吸聲，甚至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奶油香，混著少年身上清淺的皂角味。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房昀舒沒察覺到宮翊修的走神，拿著打火機，湊到蠟燭前。
橘色的火苗輕輕舔舐著燭芯，一根、兩根……直到所有蠟燭都亮起暖黃的光，他才輕輕挪開覆在宮翊修眼睛上的手。
往後退了半步：“宮先生，可以了！你快看！”
宮翊修緩緩睜開眼，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少年頭頂歪歪的小絨球，還有他身後那盒插滿蠟燭的蛋糕。
暖黃的燭光映在房昀舒的臉上，把他的眼睛襯得更亮，連嘴角的梨渦都浸著笑意。
宮翊修看著燭光裡的蛋糕，又看向房昀舒，房昀舒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悄悄往後縮了縮，手卻不自覺摸向口袋裡的手機。
剛才進來前忘了調靜音，這會兒總擔心師傅會發消息來提醒，要是錯過了關鍵步驟就糟了。
他趁著宮翊修目光落在蛋糕上的間隙，飛快掏出手機按亮屏幕，果然看見蘇槐敘兩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小徒弟，讓他閉眼許願啊！儀式感不能少！”後麵還跟著個催促的表情包。
房昀舒趕緊把手機塞回口袋，抬頭時剛好對上宮翊修看過來的眼神，臉頰瞬間有點發燙。
“宮先生，”
他清了清嗓子，往前湊了湊，語氣帶著點不容拒絕的小堅持，“你再閉一下眼睛好不好？”
宮翊修挑了挑眉，沒問原因，隻是順著他的話，緩緩閉上了眼。
眼睫落下的瞬間，他能聽見少年輕手輕腳挪動的聲音，還能感受到燭光在眼皮上投下的暖影。
他大概能猜到房昀舒要做什麼，這種被人放在心上、認真安排細節的感覺，比任何禮物都更讓人心動。
房昀舒見他乖乖閉眼，悄悄鬆了口氣，還不忘對著空氣做了個“耶”的手勢，心裡默默給師傅的提醒點了個讚。
他盯著宮翊修安靜的側臉，又看了看跳動的燭火，小聲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