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昀舒緩緩轉過身,看著快步追上來的邢母,微微頷首,語氣平靜無波:“你好,阿姨。”
邢母看著他,眼神複雜,卻沒了客廳裡對邢苧憶的溫柔,隻剩下疏離的冷淡:“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叫我媽媽嗎?”
這話像一根細針,輕輕刺進房昀舒的心裡。
他想起小時候在地下室,偶爾聽到邢母對邢苧憶的溫柔叮囑,也曾偷偷在心裡模仿著叫“媽媽”,卻隻換來對方冰冷的眼神和“你不配”的嗬斥。
房昀舒垂了垂眼,聲音依舊平穩:“您說過,我不配。”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邢母,補充道:“您還封了我的聲音,讓我連跟人說話都做不到,更彆說叫‘媽媽’了。”
這時,邢父也走了過來,臉色陰沉,語氣比邢母更冷。
“既然知道不配,就不該出現在這裡。苧憶的生日宴,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房昀舒看著眼前這對冷漠的父母,心裡沒有預想中的難過,隻有一種徹底的釋然。
他輕輕搖了搖頭,沒再辯解,隻是道:“我隻是路過,沒有要打擾的意思。既然阿姨和叔叔不想看見我,我現在就走。”
說完,他沒再看兩人的反應,轉身就走。
房昀舒的腳步剛邁開,身後就傳來邢父冰冷又刻薄的聲音:“沒用的廢物,還敢往這裡湊!”
他的背影僵了一下,卻沒回頭。
晚風裡,邢父的聲音還在繼續,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要不是苧憶心軟,一次次替你求情,你以為你能從地下室出來?早就該待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省得出來礙眼!”
邢母站在一旁,沒有勸阻,隻是冷冷地看著,眼神裡的排斥和邢父如出一轍。
她甚至補充了一句,語氣輕飄飄卻字字傷人:“當初就不該讓你活著,白白占著一條命,還得讓苧憶為你費心。”
房昀舒攥緊了藏在身後的手,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卻沒覺得疼,比起地下室裡的黑暗、被封喉的痛苦,這些話好像也沒那麼難熬了。
他緩緩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對自稱“父母”的神,眼底沒有憤怒,也沒有委屈,隻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靜。
“我沒求著你們讓我活著。”
“也沒求著邢苧憶替我求情。你們覺得我是廢物,覺得我礙眼,我走就是了。”
邢父被他這番平靜的話噎了一下,臉色更沉,上前一步就要發作,卻被及時趕來的邢苧憶攔住了。
邢苧憶擋在房昀舒身前,看著父母:“爸,媽,彆再說了,他隻是路過。”
“路過?”
邢父甩開邢苧憶的手,怒視著房昀舒,“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生日這天來添堵,骨子裡就帶著晦氣!”
房昀舒看著邢苧憶緊繃的側臉,搖了搖頭:“不用攔著,我走。”
他沒再看邢父邢母一眼,也沒跟邢苧憶道彆,轉身就走,腳步平穩,沒有絲毫留戀。
身後的斥責聲漸漸遠了,房昀舒抬頭看向夜空,星星很亮,卻照不進心裡那片早已麻木的角落。
他忽然覺得,之前對“家”的那點微弱期待,終於徹底碎了——也好,碎了就不用再惦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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