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翊修的“沒有”剛落,房昀舒卻忽然往後退了半步,眼神裡的光一點點暗下去,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宮先生,以後我們不見麵了吧。”
空氣瞬間靜了下來,宮翊修的指尖僵在半空,沒說話,隻是沉沉地看著他,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卻沒開口反駁。
“你忘不了他的。”
房昀舒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上次生日,我看見你給洛昭昭準備了禮物,是那條手鏈,還有刻著‘昭’字的玉佩。
可給我的呢?隻是兩塊連贈品都算不上的兔子掛件。”
他頓了頓,想起那天的場景,聲音裡帶上了點哽咽。
“你把我的掛件弄掉了,看著我蹲在地上撿,被彆人踩在腳底下也不在意;洛昭昭的父母來罵我,你就站在旁邊,也沒說一句話。係統顯示你的好感度一直是0,從來沒變過……我討厭你。”
最後三個字說完,房昀舒彆過臉,不敢再看宮翊修的眼睛,怕自己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勇氣又散了。
宮翊修站在原地,臉色比剛才更白了些,嘴唇動了動,半天隻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他看著房昀舒泛紅的眼眶,喉結滾了滾,又補充道,“走吧,外麵冷。”
這話不像挽留,反倒像默認了房昀舒的決定。
房昀舒愣了愣,沒反應過來,旁邊的陸禦燃卻立刻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不用你說,我們本來就該走了。”
房昀舒心裡的委屈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帶著哭腔哼了一聲:“哼!我再也不理宮先生了!嗚嗚……”
話音未落,眼淚就掉了下來,頭也不回地往路邊跑,連陸禦燃喊他都沒聽見。
陸禦燃皺著眉看了宮翊修一眼,沒多說什麼,立刻追了上去。
庭院裡隻剩下宮翊修和洛昭昭兩人。
洛昭昭看著房昀舒跑遠的背影,又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宮翊修,忽然歎了口氣,語氣裡少了之前的桀驁,多了幾分自嘲。
“我也走了。”
他頓了頓,雙手插在衛衣口袋裡:“剛才看見你對他那樣,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你愛了我十年,我卻天天跟你鬨,把你的好當理所當然。去了房昀舒那個世界待了一陣子,才後知後覺發現你有多難得——就像那些小說裡的重生文,失去了才懂珍惜。”
“可我最討厭這種情節了。”
洛昭昭扯了扯嘴角,眼神裡帶著點複雜。
“明明我當初好好喜歡你的時候,你不在意;等我折騰夠了、看清了,想回頭了,你身邊卻有了彆人,還要讓你為以前的事後悔……挺沒意思的。”
說完,他沒再看宮翊修的反應,轉身朝著與房昀舒相反的方向走了,腳步沒有絲毫猶豫。
宮翊修站在原地,望著兩個相反的方向,指尖微微發顫,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空了一塊。
洛昭昭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地傳進宮翊修耳裡,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甚至還有點自嘲。
“其實我想明白了,我以前不愛你,現在也不愛。”
宮翊修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指尖攥得更緊,骨節泛白。
“以前總覺得,你愛了我十年,對我好是理所當然的。”
洛昭昭的聲音輕了些,像是在跟宮翊修說,也像是在跟過去的自己和解。
“我鬨脾氣、耍性子,你都得哄著;我想要什麼,你都得給我。那時候沒覺得有什麼,直到去了另一個世界,才發現根本沒人會像你這樣,把我的無理取鬨當回事。”
他頓了頓,終於側過身,看向宮翊修,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桀驁,隻剩坦然。
“但就算知道這些,我也還是不愛你。之前回來找你,或許是不甘心,或許是習慣了你的好,可剛才看見你對房昀舒的樣子,我才明白——我從來沒真正走進過你心裡,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了。”
說完,洛昭昭徹底轉回頭,揮了揮手,腳步輕快地往前走,沒再停留。
洛昭昭已經走到了庭院門口,卻又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宮翊修,語氣裡帶著點恍然大悟的清明。
“其實你根本不愛我,對吧?”
宮翊修抬眸看他,沒說話,眼神裡卻多了幾分探究。
“你對我的好,不過是因為小時候在荒野求生,我給過你一瓶水。”
“你把那點感激,當成了十年的執念。要是換個人,像你這樣愛了一個人十年卻始終沒得到回應,早就該瘋了,可你沒有——你隻是習慣了對我好,習慣了這份‘求而不得’的感覺。”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宮翊修蒼白的臉上,繼續說道
“以前我不懂,總覺得你就該圍著我轉。直到去了另一個世界才想明白,真正的愛不是這樣的。
真正的愛會讓人緊張,會讓人在意,會像你對房昀舒那樣——會因為他等在門口而心疼,會因為他的委屈而難受,而不是像對我這樣,隻有縱容,沒有在意。”
宮翊修想起小時候荒野裡那瓶帶著溫度的水,想起十年裡對洛昭昭的縱容,再想起看到房昀舒蹲在地上撿被踩的掛件時,心裡那陣莫名的刺痛——原來他一直弄錯了。
洛昭昭沒再等他回應,隻是擺了擺手,徹底轉過身,走進了夜色裡。
“宮翊修,彆再執著於過去了。”
庭院裡隻剩下宮翊修一人,晚風卷起地上的落葉,圍著他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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