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望榭踉蹌著扶住桌沿,嘴角破了皮,滲著血絲,卻還扯著嘴角笑。
“打完了?宋蘭齋,你這力道,還沒我上次揍人的一半狠。”
宋蘭齋摘下沾了汗的手套,隨手丟在桌上,指尖還帶著揮拳後的麻意:“嗯,夠了。”
他沒再看屈望榭,轉身就想去拿急救箱,準備給宮翊修做初步處理。
可剛走兩步,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屈望榭上前一步,帶著一身傷的狼狽,卻眼神發亮地盯著他,沒等宋蘭齋反應,就俯身扣住他的後頸,狠狠吻了上去。
宋蘭齋瞳孔驟縮,掙紮的力道剛要用上,屈望榭已經鬆了口,還故意舔了下嘴角的血跡,語氣帶著點痞氣的得意。
“我也爽了。”
“無不無聊。”宋蘭齋猛地擦了擦嘴唇,眼神裡滿是嫌惡,卻沒真的發火。
方才那一下吻,帶著屈望榭身上的血腥味,竟奇異地沒讓他覺得反感。
屈望榭看著他泛紅的耳尖,笑得更瘋:“有你在,怎麼會無聊?”
他伸手想去碰宋蘭齋的臉,卻被對方偏頭躲開,隻能收回手,指了指病床上的宮翊修。
“彆磨蹭了,再耽誤下去,我這發小真要沒命了——到時候,我可要跟你對著乾了。”
宋蘭齋瞪了他一眼,沒再廢話,拎起急救箱走到病床邊,指尖剛碰到宮翊修的衣領,又回頭瞥了眼屈望榭。
“站遠點,彆擋著我做事,再亂動,我就把你扔出去。”
“行行行,聽你的。”
屈望榭靠在牆邊,乖乖往後退了退,卻沒移開視線,他看著宋蘭齋專注處理傷口的側臉,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架沒白挨,這吻也沒白偷。
宋蘭齋剪開宮翊修的襯衫,看著他胸口猙獰的舊傷和新添的淤青,頭也不抬地冷聲道。
“自己發小躺在這兒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思在這兒跟我調情,屈望榭,你心可真夠大的。”
屈望榭靠在門框上,伸手摸了摸還在發疼的嘴角,笑得沒個正形。
“這叫兩不誤。救發小是要緊事,逗你也不能耽誤——畢竟能讓宋醫生又動手又紅臉的機會,可不多見。”
“閉嘴。”宋蘭齋手裡的鑷子頓了頓,語氣更冷。
“再廢話,我就把你剛才挨打的傷口也打開,讓你跟他一起躺這兒。”
“彆啊。”
屈望榭立刻收了笑,卻還是沒挪地方,眼神黏在宋蘭齋的側臉上。
“我不說話就是了,你專心救他,我專心看你——這樣總不算耽誤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