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敘聽著電話那頭窸窸窣窣的裹毛毯聲,無奈地歎了口氣:“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冷就彆瞎折騰,回你自己房間睡覺去。”
“可是我走不動嘛……”
房昀舒拖著長音撒嬌,聲音蔫蔫的,“蹲在這兒半天,腿都麻了,站起來都發晃。”
蘇槐敘剛想再說些什麼,忽然頓住,語氣裡多了點疑惑。
“哦?我倒忘了,你前幾天剛輸過血,身體本來就差,走不動也正常。”
他話鋒一轉,帶著點拆穿小把戲的笑意,“不對啊,剛才你還說衝進去抱著人不放,那時候怎麼就有力氣了?現在倒說走不動了?”
電話那頭瞬間沒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房昀舒蚊子似的一聲“嗯”,帶著點被戳穿的窘迫,連聲音都低了八度。
“那、那不是著急嘛……一著急就忘了腿麻了。”
蘇槐敘低笑出聲,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出房昀舒臉紅的樣子。
“行吧,算你有理。你再等等,說不定人家等會兒就開門讓你進去了——畢竟,也舍不得讓你真凍著。”
房昀舒攥著手機,偷偷往門板上靠了靠,小聲應道:“嗯,我再等等。”
走廊裡的燈光昏昏暗暗,房昀舒裹著毛毯縮在門邊,鼻尖凍得有點發紅。
忽然聽見門內傳來腳步聲,他立刻直起身子,眼睛緊緊盯著門把手。
“哢嗒”一聲,門被拉開,宮翊修穿著一身深色家居服站在門口,頭發已經吹乾,看起來比剛才柔和了些。
房昀舒立刻開口,聲音裡還帶著點沒散的委屈:“宮先生。”
“嗯。”宮翊修低頭看他,目光落在他裹得嚴嚴實實的毛毯上,語氣聽不出情緒。
這聲平淡的“嗯”瞬間點燃了房昀舒的小脾氣,他癟著嘴,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拔高了點。
“哼!宮先生就是討厭!總是把我扔出來!”
說著說著,委屈勁兒又上來了,尾音裡帶上了哭腔,“哇……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宮翊修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嘴上卻依舊沒鬆口:“才知道?”
“我、我要冷暴力你!”
房昀舒梗著脖子,攥緊了毛毯邊角,努力裝出凶狠的樣子,“我再也不理你了,也不跟你說話了!”
宮翊修挑了挑眉,沒反駁,隻是淡淡應了聲:“可以。”
這話讓房昀舒瞬間愣住了——他原本以為宮翊修會哄他,或者至少反駁兩句,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乾脆。
他看著宮翊修平靜的臉,心裡的委屈又多了幾分,卻又拉不下臉服軟,隻能繼續憋著氣,彆過臉不看他。
可沒等他憋多久,手腕就被宮翊修輕輕握住。
下一秒,人就被拉進了溫暖的房間,門在身後“砰”地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寒氣。宮翊修鬆開手,語氣依舊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