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昀舒縮在死胡同的鐵門後,正對著手機黑屏的屏幕歎氣,冷不丁聽見身後傳來“嘩啦”一聲——像是塑料袋被扯破的響。
他猛地回頭,頭發都嚇得炸起來,嘴裡下意識蹦出個“啊”。
定睛一看,哪是什麼壞人,是條半人高的德牧,正低頭啃著他剛才掉在路邊的哈密瓜皮。
那狗毛色油亮,耳朵豎得筆直,嘴裡“哢哧哢哧”嚼著,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尾巴還慢悠悠晃了兩下,透著股“這瓜皮歸我了”的囂張。
“壞狗!那是我的瓜皮!”
房昀舒瞬間忘了害怕,擼起袖子就想上前搶——那可是他沒吃完的哈密瓜,連皮都帶著甜味,怎麼能讓狗搶了去。
可他剛往前邁了一步,德牧突然抬頭看他,琥珀色的眼睛裡明晃晃寫著“你是不是傻”,那眼神,跟蘇槐敘平時看他吃瓜滿臉沾汁的表情一模一樣,把“笨蛋”兩個字都快刻在臉上了。
房昀舒被看得一噎,腳步頓在原地,氣鼓鼓地叉著腰:“你乾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不就是塊瓜皮嗎,我再買一個就是了!”
德牧像是聽懂了,又低下頭啃瓜皮,還故意把瓜皮往自己爪子底下扒了扒,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兒,像是在嘲笑他小題大做。
房昀舒更氣了,蹲在地上跟狗對視:“你彆以為你長得凶我就怕你!我告訴你,我認識陸禦燃,他可會打架了,連元哥都打不過他!”
他越說越起勁,沒注意德牧突然停下動作,耳朵往巷口的方向動了動。
下一秒,那狗叼起剩下的瓜皮,轉身就往巷口跑,跑了兩步還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跟我來”。
房昀舒愣了愣,撓了撓頭:“哎,你等等!你乾什麼去啊?帶我找路嗎?”
說著就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房昀舒剛跟著德牧跑了兩步,就見那狗突然停在巷口,轉過身來——哪還有剛才“帶路”的溫順樣,尾巴豎得筆直,喉嚨裡發出“低吼”,像是在警告。
他還沒反應過來,德牧突然抬起前爪,結結實實地往他小腿上“踹”了一下!
那力道不算重,卻把房昀舒嚇得一蹦三尺高,嘴裡直嚷嚷:“你怎麼還踹人啊!壞狗!不講理!”
德牧像是被他的喊聲惹毛了,“汪汪汪”地叫了起來,邊叫邊往他這邊湊。
房昀舒哪見過這陣仗,魂都快嚇飛了,轉身就往胡同裡跑,腿肚子都在打顫:“彆追我啊!我沒搶你瓜皮了!”
可那狗像是跟他較上勁了,跟在他身後追著叫,聲音又響又凶。
房昀舒跑了沒幾步就喘得不行,胸口發悶,腳步越來越慢,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連喊救命的力氣都快沒了。
“呼……呼……不行了……跑不動了……”
他扶著牆停下,彎著腰大口喘氣,眼前都有點發花。
身後的狗也停了下來,卻沒再靠近,隻是站在原地“汪汪”叫,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提醒什麼。
房昀舒緩了半天才直起身,回頭瞪著狗,眼淚都快被逼出來了:“你到底想乾什麼啊……我都跑不動了……再追我,我、我就要哭了!”
說著,他的聲音就帶上了哭腔,小腿被踹的地方還隱隱發疼,又累又怕,鼻尖一酸,眼眶瞬間紅了。
房昀舒揉著發紅的眼眶,正想跟狗“討價還價”,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輕響——像是有人踮著腳走路的聲音。
他剛要回頭,那隻德牧突然不叫了,猛地竄到他身後,對著巷子深處“汪汪”狂吠,聲音比剛才凶了好幾倍,毛發都炸了起來。
“誰啊……”
房昀舒嚇得往狗旁邊縮了縮,順著狗的目光往後看,隻見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躲在牆角,手裡還攥著個破布袋子,眼神賊溜溜地盯著他的口袋,一看就沒安好心。
那男人被狗一吼,也慌了,卻還不死心,往前挪了兩步想搶東西。
沒等房昀舒反應過來,德牧突然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褲腿——不是真咬,就是用牙死死拽著,不讓他靠近。
男人急了,抬腳想踹狗,結果德牧“嗷”地叫了一聲,鬆開褲腿又往他小腿上咬了一口,這次用了點勁,疼得男人直咧嘴。
“哎喲!瘋狗!”
房昀舒看得目瞪口呆,嘴裡下意識跟著“嗷”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學狗叫,還是在替男人喊疼。
直到那男人被狗咬得落荒而逃,連布袋子都掉在了地上,德牧才鬆開嘴,甩了甩尾巴,回頭看了看房昀舒,眼神裡少了點凶勁,多了點“看我厲害吧”的得意。
房昀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狗剛才一直叫、追著他跑,是在提醒他有壞人!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狗的頭,小聲說:“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你欺負我呢……謝謝你啊,狗狗。”
德牧蹭了蹭他的手,又叼起地上的布袋子,往他麵前遞了遞,像是在說“這個壞人的東西,給你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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