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翊修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眼底的冷意裡摻了幾分明顯的怒意——洛昭昭那副親昵的樣子,房昀舒那句帶著氣音的“哼”,像兩根小刺紮在他心上,讓他莫名煩躁。
“怎麼了?”
洛昭昭偏偏要火上澆油,故意晃了晃手裡的豆漿,語氣裡滿是嘲諷。
“難不成你又想故技重施,把房昀舒關起來?跟當初關我一樣,斷了他的自由,讓他隻能圍著你轉?”
這話戳中了宮翊修的軟肋,他臉色更沉,卻咬著牙否認:“沒有。”
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慌亂——他確實做過荒唐事,可現在,他從沒想過要再束縛房昀舒。
房昀舒看著宮翊修緊繃的臉,心裡竟掠過一絲細微的快意,他鼓起勇氣往後退了半步,正好靠在洛昭昭身邊,仰著下巴,帶著點小脾氣說。
“宮先生走吧,哼!我們還要吃早餐呢,不想被人打擾。”
這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宮翊修僅剩的耐心。
他盯著房昀舒眼底那點刻意的疏離,喉結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快步走出了書店。
宮翊修的身影又出現在店門口,房昀舒原本還緊繃的脊背瞬間垮了,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
“宮先生,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洛昭昭原本還想擺出“我不怕你”的架勢,可聽見宮翊修開口,瞬間變了臉色——“陸禦燃在葬禮上。”
短短一句話,讓洛昭昭腦子裡的弦瞬間斷了。
他一拍大腿,完全忘了要跟宮翊修對峙這回事,隻想著不能讓陸禦燃跟紀染沉單獨待太久。
他一把將身邊的房昀舒往前推了推,嘴裡還急著交代:“忘了這茬!前夫哥加油,人我就交給你了!”
話音剛落,洛昭昭就踩著白運動鞋往街尾衝,連剛買的豆漿油條都忘了拿。
房昀舒被推得一個趔趄,正好撞進宮翊修懷裡,抬頭就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耳尖瞬間紅透,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我、我不是……”
宮翊修穩穩扶住他的腰,指尖觸到那片溫熱的皮膚,心裡的煩躁瞬間散了大半。
他低頭看著懷裡慌亂的小家夥:“彆怕,我不逼你。”
房昀舒被穩穩護在懷裡,鼻尖縈繞著宮翊修身上淡淡的雪鬆味,心跳得像要撞開胸膛。
他攥著宮翊修西裝外套的衣角,小聲喊:“宮先生。”
“嗯,我在。”
宮翊修的聲音就在頭頂,帶著點剛被風吹過的微涼,掌心輕輕貼著他的腰,沒敢用力,隻小心翼翼地護著。
房昀舒咬了咬下唇,想起洛昭昭說的“要給點甜頭再讓他著急”,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閉上眼睛,小腦袋慢慢往宮翊修的方向湊過去。
長長的睫毛垂著,像鼓足勇氣,連耳尖都透著粉色。
宮翊修的呼吸瞬間頓住。
他看著小家夥越靠越近的臉,柔軟的唇瓣近在咫尺,連帶著空氣都變得灼熱。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喉結輕輕滾動,滿心都以為會等來一個青澀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