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禦燃俯身,故意把聲音壓得更低:“想讓我放了他?那你求我呀。”
元菱軒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屈辱感像潮水般湧上來,可視線落在蘇槐敘“奄奄一息”的身影上,所有的驕傲瞬間碎得稀爛。
他咬著牙,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卻字字清晰:“我求你了,放了他。”
“喲,這就求了?”
陸禦燃像是聽到了什麼趣事,故意拔高聲音。
“你元家二少的骨氣呢?之前跟我對著乾的時候不是挺橫的嗎?怎麼現在說軟就軟了?”
“我沒骨氣。”
元菱軒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決絕。
“骨氣值幾個錢?隻要你放了他,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不在乎。”
陸禦燃卻沒打算就此停手,他湊到元菱軒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拋出更狠的話。
“可你知不知道,他可是跟陸禦燃睡過的?一個被人碰過的臟貨,你這麼護著他,至於嗎?”
這話像一把淬毒的刀,瞬間刺穿了元菱軒的心臟。
他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盯著“壯漢”的臉,卻因為對方刻意偽裝的粗啞嗓音和壓低的帽簷,完全沒認出眼前人就是陸禦燃本人。
巨大的痛苦和憤怒交織著,讓他渾身發抖,卻還是死死咬著牙,不肯讓眼淚掉下來——就算蘇槐敘真的和彆人有過什麼,他也不能讓蘇槐敘在這裡出事。
趴在地上的蘇槐敘聽到這話,瞳孔驟然一縮,猛地抬頭看向陸禦燃,眼神裡帶著警告,他沒讓陸禦燃演這麼過分的戲。
陸禦燃卻衝他悄悄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看戲,自己則盯著元菱軒蒼白的臉,等著他接下來的反應。
陸禦燃挑眉,故意加重語氣,像是要徹底擊潰元菱軒的防線。
“男人就不在乎了?男人也有清白,也有第一次,你就甘心護著一個可能早就‘不清不楚’的人?”
他甚至模仿著旁人的語氣,添油加醋:“換做是我,一個童子身,才不會為了個被千人騎的人低三下四求彆人,丟不起那臉。”
元菱軒的身體晃了晃:“他不是那樣的人。他跟我說過,他連彆人的吻都沒接過,更彆說彆的。”
那是某次吵架後,蘇槐敘彆扭著說漏嘴的話,此刻成了他心底唯一的支撐。
陸禦燃“嗤”了一聲,作勢要掏口袋,語氣裡滿是嘲諷。
“嘴說沒用,我這兒有他和陸禦燃的親密照片,角度拍得清清楚楚,要不要給你看看,讓你死了這條心?”
元菱軒的臉色瞬間慘白,呼吸都變得急促,可當目光再次落在“重傷”的蘇槐敘身上時,所有的猶豫都化作了決絕。
他抬起頭,死死盯著陸禦燃:“你……你就算有照片,我也不在意。我不管他以前怎麼樣,現在我隻要蘇槐敘好好的,你放了他,我任憑你處置。”
趴在地上的蘇槐敘聽到這話,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原本因陸禦燃過度演戲而升起的不悅,瞬間被一股複雜的情緒取代。
他悄悄抬眼,看著元菱軒緊繃的側臉和泛紅的眼眶,眼底的冰冷漸漸消融。
陸禦燃看著元菱軒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心裡忍不住暗笑——這戲演到這份上,他家阿弟要是再不動心,可就真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