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架著房昀舒的胳膊往前拖,他軟乎乎的身子還在不停掙紮,雙腿胡亂蹬著,帆布鞋蹭過落葉和石子,鞋尖都磨得變了形。
“安分點!再動彆怪我們不客氣!”
旁邊的黑衣人被他蹬得煩了,低吼一聲,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勒得房昀舒胳膊生疼。
可房昀舒沒停,他滿腦子都是倒在地上的陸禦燃,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依舊拚儘全力蹬著腿。
“我不跟你們走!放開我!陸哥會來救我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
另一個黑衣人終於沒了耐心,騰出一隻手,對著房昀舒的屁股狠狠拍了一下。
清脆的聲響在林間傳開,房昀舒瞬間僵住,臉頰“唰”地紅透,連掙紮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隻剩下小聲的抽噎。
“現在能安靜了?”
拍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語氣裡滿是威脅。
“再鬨,就不是打屁股這麼簡單了——直接讓你睡過去,到了地方再醒,省得我們麻煩。”
房昀舒咬著下唇,眼淚掉得更凶了,卻不敢再蹬腿掙紮。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這些人,剛才那一下已經讓他又怕又委屈,要是真被弄昏過去,連陸禦燃什麼時候來救他都不知道。
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小聲囁嚅:“我……我不鬨了……彆弄昏我……”
黑衣人見他終於安分下來,互相遞了個眼神,架著他的胳膊繼續往前走,腳步比之前快了不少,顯然是怕夜長夢多。
被黑衣人架著胳膊走了沒多遠,房昀舒的手腕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剛才掙紮時被攥得太用力,皮膚已經紅了一大片,連帶著指尖都有點發麻。
他忍不住皺起眉,小聲嘟囔:“手……手疼……”
聲音不大,卻剛好傳到旁邊黑衣人的耳朵裡。
那黑衣人腳步頓了頓,側頭看了眼他泛紅的手腕,又瞥了眼他憋得通紅的臉頰,突然嗤笑一聲,語氣帶著點嘲諷又莫名的鬆動。
“手疼?要不要我背你呀?”
這話一出,連旁邊另一個黑衣人都愣了愣,顯然沒料到同伴會這麼說。
房昀舒也懵了,他原本隻是下意識抱怨,沒指望這些人會心疼自己,可聽到“背你”兩個字,還是眼睛一亮。
被背著至少能讓手腕放鬆些,而且……說不定還能找機會偷偷留下點記號,讓陸哥他們能找到自己。
他猶豫了兩秒,小聲地回答:“可、可以。”
說這話時,他還悄悄攥緊了口袋裡的小石子——那是剛才躲在樹後時撿到的,要是黑衣人敢耍花樣,他至少還能掙紮一下。
提出背他的黑衣人挑了挑眉,倒也沒反悔,真的鬆開手,半蹲下身,語氣依舊不耐煩:“快點上來,彆磨蹭。”
黑衣人半蹲在地上,等著房昀舒上來,卻沒等來預想中的軟乎乎動作。
他剛要回頭催促,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聲音——沒有了哭腔和慌亂,反而帶著幾分清冷的疏離,隻淡淡一個字:“嗯?”
這語氣讓黑衣人一愣,猛地回過頭,隻見剛才還滿是委屈的房昀舒,此刻眼神變了,周身的軟萌氣息褪去,竟透著股說不出的壓迫感。
他下意識站直身子,對著房昀舒拱了拱手,語氣也恭敬了幾分:“老大!”
旁邊的另一個黑衣人也懵了,看著眼前的場景,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怎麼突然就從“人質”變成“老大”了?
房昀舒沒理會兩人的詫異,抬手理了理被扯皺的衣角,語氣平靜地追問:“洛昭昭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