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苧憶的手指猛地鬆開,房昀舒的下巴上立刻留下幾道紅痕。
他後退半步,居高臨下地看著縮在沙發裡的人,眼底的痛意混著怒意:“你還在替他說話?”
房昀舒的眼淚掉得更凶,指尖死死攥著毛毯,不敢抬頭。
“為了讓他開心,你去摘懸崖邊的花,摔下去差點沒命——他在哪?”
“為了不讓他為難,你被人綁架時,寧願自己抹了脖子也不拖累他——他又在哪?”
他頓了頓,看著房昀舒渾身發抖的樣子,聲音又沉了下去,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還有上次,你為了救他掉下懸崖,摔得骨頭都快斷了,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找你了嗎?”
房昀舒的呼吸猛地一滯,臉色白得像紙。
邢苧憶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一字一頓地補道。
“他沒有。他就坐在古城的民宿裡,喝著茶,讓彆人去山裡找你。好像你這條命,根本不值他親自跑一趟。”
房昀舒猛地捂住耳朵,蜷縮的身子縮得更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砸,聲音帶著崩潰的哭腔。
“彆說了!你彆說了!”
他埋著頭,額發被淚水打濕,黏在蒼白的額頭上,“宮先生早就說過了,他不愛我……我知道的。”
邢苧憶卻沒停下,一步步走近,聲音像裹了冰的刀子,精準地紮進他最軟的地方。
“他說過不愛你,可他做的事呢?”
他俯身,盯著房昀舒顫抖的肩膀,“他抱過你,在你摔疼的時候背過你,還陪你坐在陽台吃蛋糕——這些不是你以為的‘不一樣’嗎?不是讓你覺得,自己或許能改變他的心嗎?”
房昀舒的手指摳著沙發扶手,指節泛白,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
“然後呢?”
邢苧憶的聲音更冷,“你鼓起勇氣說自己過生日,他卻輕描淡寫告訴你‘真巧,今天也是洛昭昭的生日’。你的禮物是連贈品都算不上的兔子玩具,洛昭昭的卻是價值不菲的玉佩和手鏈——你當時看著那隻兔子,心裡不疼嗎?”
他頓了頓,看著房昀舒驟然僵住的身子,又補了最狠的一刀。
“你魂穿過來後,他說自己活不了多久,把你狠狠推開。你傻乎乎用自己的血救了他,他照顧過你一天嗎?沒有。
他等你身體剛好些,等你主動上門,一邊享受著你的好,一邊又把你往外推。”
邢苧憶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崩潰的人,語氣裡滿是嘲諷。
“現在倒好,他開始天天找你,裝得多深情似的——你真以為,他是突然愛上你了?
房昀舒的眼淚還掛在臉上,睫毛濕成一綹,卻用力搖著頭,聲音帶著哭腔:“不是的……我不愛了,我現在真的不愛他了。”
他攥著毛毯的手用力到指節發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說服邢苧憶。
邢苧憶看著他強撐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又被冷意覆蓋。
“你不愛了?可他現在天天圍著你轉,送你喜歡的甜點,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他做這些的時候,你心裡就沒半點波瀾?”
他往前邁了一步,俯身湊到房昀舒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讓人窒息的寒意。
“況且,洛昭昭現在就在那邊的水箱裡,水已經漫到他胸口了。你覺得,要是現在讓宮翊修選,他會先救你,還是救他那個念念不忘的前夫、他的白月光?”
“我不知道……”
房昀舒的臉色瞬間慘白,雙手捂住臉,聲音裡滿是崩潰,“我真的不知道,你彆問我了……”
邢苧憶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強迫他放下手:“你必須知道。”
他盯著房昀舒通紅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重複,“讓他救洛昭昭——隻有這樣,你才能看清他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徹底斷了那些不該有的念想。”
邢苧憶的手指死死扣著房昀舒的手腕,指腹幾乎要嵌進對方纖細的骨縫裡,“現在我把你吊著,讓你親眼看著。”
他的聲音冷,沒半點商量的餘地,“等會兒宮翊修來了,你就會明白,你的分量在他心裡到底有多輕。”
房昀舒的身子劇烈顫抖起來,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邢苧憶的手背上。
他用力掙紮著,手腕被攥得生疼,聲音裡滿是哀求:“不要……哥哥,不要這樣,我不想看……”
邢苧憶卻沒鬆勁,反而將他往身後的牆角帶,另一隻手扯過一旁的麻繩,指尖劃過粗糙的繩麵。
“由不得你。”
他的語氣裡沒了之前的痛意,隻剩下冰冷的強硬,“隻有讓你親眼看見他選誰,你才能徹底死心,才能跟我走。”
麻繩纏繞上房昀舒的手腕時,他哭得更凶,卻連掙紮的力氣都在邢苧憶的注視下慢慢消散,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將繩結係緊,將自己困在這方寸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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