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的槍托再次抵在宮翊修的傷口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冷聲道：“最後問一次，選誰？彆再浪費時間！”
宮翊修的指尖死死摳著泥土，指甲縫裡全是血。
他想嘶吼著喊出“房昀舒”，可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扼住，係統的強製力順著神經蔓延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卻抵不過那冰冷的指令。
他看著房昀舒懸在半空的身影，對方眼底的期待還沒褪去，自己卻隻能艱難地張開嘴：“洛……洛昭昭。”
這三個字落下的瞬間，房昀舒的身體猛地一僵。
懸在半空的腳腕停止了細微的顫抖，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宮翊修的方向，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砸在火堆旁的石子上。
他不是沒做好被放棄的準備，可真聽到這個答案時，心口還是像被狠狠剜了一下。
原來那些溫柔和在意，真的隻是自己的錯覺，他終究還是選了那個愛了十年的人，自己不過是這場感情裡，可有可無的玩物。
“早這樣不就好了？”
六子收起槍，拍了拍手，語氣裡滿是嘲諷，“也省得大家都費勁。來人，把洛昭昭從水箱裡弄出來，至於這位……”
他指了指房昀舒，“繼續吊著，讓我們宮先生好好看看，他選了白月光之後，心心念念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宮翊修躺在地上，聽著六子的話，看著房昀舒無聲流淚的模樣，心口的劇痛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想解釋，想告訴房昀舒不是這樣的，是係統在控製他，可他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絕望淹沒自己，眼睜睜看著房昀舒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
房昀舒看著宮翊修，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
他咬著牙，用儘全身力氣喊出一句，聲音嘶啞卻滿是恨意：“宮先生，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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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像一把刀，紮在宮翊修心上。
可係統的強製力還在操控著他的意識，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張開嘴，吐出最傷人的話，語氣裡滿是刻意的冷漠與刻薄：“對，我就是混蛋。”
他頓了頓，目光故意避開房昀舒的眼睛，字字誅心，“你又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昭昭比？不過是我無聊時的消遣罷了，現在玩膩了，自然要選我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消遣……”
房昀舒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之前所有的溫柔、所有的在意，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笑話。
他看著宮翊修那張熟悉的臉，隻覺得陌生又刺眼，眼淚掉得更凶，卻沒再喊一聲，隻是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原來從始至終，自己都隻是個笑話。
宮翊修看著房昀舒眼底的光徹底熄滅，心口像被生生撕裂。
他想嘶吼，想告訴房昀舒這不是他的真心話，可喉嚨像被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任由係統操控著自己，說出更傷人的話，眼睜睜看著兩人之間的感情，徹底碎成齏粉。
六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故意用腳踢了踢宮翊修的腿：“早這麼說不就完了？省得人家還對你抱有幻想。”
他抬眼看向房昀舒，“聽到了嗎？你在他心裡，連個消遣都算不上，還傻傻地等著他選你，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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