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化爐的指示燈剛亮起微弱的紅光,宮翊修突然掙開灰子的手,踉蹌著往前衝了兩步,聲音裡滿是懇求。
“讓我再看一下,可以嗎?就一眼。”
蘇槐敘剛轉過身,聽見這話瞬間冷了臉,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剜過去。
“看什麼?看你親手毀掉的人?還是看他最後一點溫度被燒光?宮翊修,你沒資格。”
陸禦燃上前一步,擋在蘇槐敘身前,對著宮翊修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勸誡:“已經晚了,門都關了,看不著了。”
宮翊修卻沒放棄,目光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鐵門,手指蜷縮著,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舊傷裡。
“我知道……我知道沒資格,可我就想再看他一眼,哪怕隻是看一眼推車的背影……他怕黑,我想看著他走,彆讓他一個人害怕……”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幾乎細不可聞,眼底的紅血絲混著水汽,讓那張素來冷硬的臉多了幾分脆弱。
灰子站在旁邊,看著他這副模樣,原本緊繃的胳膊不自覺地鬆了鬆,竟有些不忍心再攔著。
蘇槐敘攥緊了拳頭,胸口的火氣和心底的酸澀翻湧著,他看著宮翊修近乎哀求的眼神,又想起房昀舒生前總說“宮翊修其實沒那麼壞”。
最終還是沒再開口阻攔,隻是彆過臉:“看完趕緊走,彆在這兒礙眼。”
宮翊修像是沒聽見他的嘲諷,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那扇鐵門,直到指示燈的紅光越來越亮,才緩緩地、深深地鞠了一躬,像是在和那個軟軟嫩嫩的小笨蛋,做最後一次告彆。
焚化爐的紅光還在牆上跳動,空氣裡殘留著淡淡的焦糊味,蘇槐敘靠在走廊牆上,指尖還攥著房昀舒生前戴過的小掛件,指尖冰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焚化間裡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啊!”,打破了死寂。
蘇槐敘猛地直起身,心臟瞬間揪緊,快步衝過去拍門:“怎麼了?裡麵出什麼事了?”
門“嘩啦”一聲被拉開,一個工作人員臉色慘白地跑了出來,手還在不停發抖,聲音帶著哭腔。
“不……不好了!房先生的骨灰……骨灰被人搶走了!”
“你說什麼?”
蘇槐敘瞳孔驟縮,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語氣裡滿是不敢置信的憤怒。
“骨灰怎麼會被搶走?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陸禦燃和灰子也趕緊圍過來,陸禦燃皺著眉追問:“什麼時候的事?人長什麼樣?往哪個方向跑了?”
工作人員被嚇得眼淚都快掉下來,斷斷續續地說。
“就剛才……我剛把骨灰裝進骨灰盒,突然衝進來兩個人,蒙著臉,直接搶了盒子就跑……我沒追上,也沒看清臉,他們往後門跑了!”
宮翊修原本還站在遠處,聽見“骨灰被搶”四個字,瞬間變了臉色,快步衝過來,一把推開工作人員,聲音帶著壓抑的瘋狂。
“後門在哪?帶我去!”
蘇槐敘看著他急切的模樣,眼底的懷疑瞬間翻湧——骨灰剛出來就被搶,時機這麼準,會不會是宮翊修安排的?
他剛想開口質問,陸禦燃卻悄悄拉了拉他的胳膊,遞了個“先找人”的眼神。
蘇槐敘咬了咬牙,攥緊拳頭:“灰子,你跟宮翊修去後門追!我去調監控!今天就算把這火葬場翻過來,也得把昀舒的骨灰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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