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來太平間約會?"劉臻裹著從公寓順來的羽絨服,牙齒直打架,"這品味夠獨特啊!"
林雨晴戴著口罩和鴨舌帽,隻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閉嘴,跟著我。"
午夜的地下太平間冷得像冰窖,慘白的燈光照在金屬櫃門上,反射出詭異的光。劉臻的拖鞋踩在瓷磚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在空曠的走廊裡格外刺耳。
"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談?"劉臻搓著手臂,"比如海底撈什麼的,道爺我請客..."
"到了。"林雨晴停在第三排冰櫃前,深吸一口氣,拉開了標著"312"的抽屜。
冷氣散開,裡麵躺著一個麵色青白的女人。劉臻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三年前突然退圈的一線女星蘇曼嗎?媒體報道她出國深造去了!
"蘇...蘇曼?"劉臻聲音都變調了,"她不是..."
"死了。"林雨晴平靜地說,"三年前就死了,和我們其他十個人一起。"
劉臻瞪大眼睛:"等等,"我們"是什麼意思?你也是...不對啊,你明明活蹦亂跳的..."
林雨晴緩緩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雪花印記:"因為這個。蘇曼她們沒有。"
劉臻湊近觀察,發現蘇曼手腕上確實有一個淡淡的雪花痕跡,但已經幾乎看不見了。他皺眉:"這到底是什麼?"
"續命契。"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劉臻嚇得一蹦三尺高,差點撞翻旁邊的推車:"臥槽!誰?!"
陰影裡走出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穿著臟兮兮的保安製服,手裡拿著個強光手電:"小林,你終於帶人來了。"
"李伯。"林雨晴點點頭,"他就是我說的那個道士。"
劉臻警惕地盯著老頭:"你誰啊?"
"太平間夜班保安,兼玄陰門叛徒。"老頭咧嘴一笑,露出三顆黃牙,"小夥子,你師父是不是清風子?"
劉臻如遭雷擊:"你怎麼知道?"
"你剛才驅鬼的手法,跟那老牛鼻子一模一樣。"李伯用手電照了照蘇曼的屍體,"這丫頭三年前和另外十一個姑娘,包括小林,被玄陰門選中做"陰鼎"。"
"陰鼎?"劉臻臉色變了,"就是那種用來..."
"采陰補陽,延年益壽。"李伯冷笑,"娛樂圈光鮮亮麗的小姑娘,八字純陰,最合適不過。"
林雨晴顫抖著說:"我們十二個人被帶到一座古宅,說是拍綜藝...結果..."她說不下去了。
劉臻突然想起什麼:"等等,你說十二個,但媒體報道隻有十一個明星意外死亡..."
"因為我逃出來了。"林雨晴抬起手腕,"當時有個神秘人給了我這個印記,說能保命。其他人都...蘇曼是最後一個。"
劉臻腦子飛速運轉:"所以現在那個老鬼婆要殺你,是因為你本該是第十二個死者?"
"不僅如此。"李伯突然壓低聲音,"七月十五是陰氣最重的時候,玄陰門主要在那天完成儀式。如果湊不齊十二個陰魂,他十年的謀劃就白費了。"
正說著,太平間的燈突然閃爍起來,溫度驟降。劉臻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有東西來了!"
冰櫃開始劇烈震動,蘇曼的屍體猛地坐起來,眼睛睜得老大,直勾勾地盯著林雨晴:"叛徒...你害死了我們..."
"臥槽!"劉臻一個箭步上前,咬破手指就要畫符,卻被李伯攔住。
"彆費勁了,這是幻象。"老頭從兜裡掏出一把鹽撒出去,屍體立刻躺了回去,"玄陰門的把戲,嚇唬人的。"
劉臻鬆了口氣:"早說啊,害我白咬手指頭..."
林雨晴卻臉色慘白:"不是幻象...蘇曼的手指剛才動了..."
三人齊刷刷看向屍體——蘇曼的右手食指確實抬了起來,正緩慢地在冰櫃底部劃著什麼。
劉臻壯著膽子湊近一看:"是個字..."玉"?"
"玉扳指!"李伯突然激動起來,"是門主信物!蘇曼在告訴我們線索!"
突然,整個太平間的冰櫃同時彈開,十幾具屍體齊刷刷坐起來,全都轉向林雨晴。一個陰森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七月十五...血債血償..."
"跑!"李伯推著兩人就往門口衝。
三人跌跌撞撞跑出太平間,背後傳來"砰砰"的撞擊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砸門。直到跑出醫院大門,劉臻才喘著氣問:"現在怎麼辦?"
林雨晴掏出手機看了看:"明天我要參加天娛傳媒的年中酒會,所有高層都會到場。"
"所以你懷疑..."
"天娛的王總,從來不在公眾場合摘下手上的玉扳指。"林雨晴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而且三年前那檔"綜藝",就是他牽頭的。"
劉臻吹了聲口哨:"這就對上號了。不過..."他撓撓頭,"酒會是不是要穿正裝?道爺我隻有這一身道袍..."
李伯從保安亭裡拿出個塑料袋:"早給你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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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臻打開一看,是套皺巴巴的西裝,還配了條大紅領帶:"...您老審美挺獨特啊。"
"彆貧了。"林雨晴叫了輛車,"明天晚上七點,天悅酒店,彆遲到。"
第二天晚上,劉臻穿著那套像是從二手市場淘來的西裝,彆扭地站在天悅酒店門口。領帶勒得他喘不過氣,皮鞋磨得腳後跟生疼。